程放突然直接闯了进来。
“哥,我不喜欢落樱。”一如往昔的简单直白。
子期合拢衣衫坐在床边看向程放,目光中带着一丝疑问。
程放却突然放软了声音:“我不喜欢她待在你的院子里。”
子期笑了笑,落樱看似爽直,却内藏j,i,an猾;落雁对人淡漠,却比落樱的心地好上一些。两人在府中,不过一日,落樱已经尽得人心。
没想到程放却本能的看破两人的差别。也许对于程放,他可以稍作指引。
“从明天开始,你开始读书。落樱和落雁是你的书童,不在我院内服侍。”
“哥。”程放听到此话,且喜且悲。
子期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程放。“你和她们是不同的。”
程放点头离开,走出院子,又沉默的站了一会,抬头望着那皎皎月亮,喃喃道:“不同吗?”子期对他是感念恩情,对她们是怜惜吗?还是说他在子期的心目中,重要许多。
从未有过这么复杂的思考过问题的程放,渐渐开始学会了思考,学会了把事情放在心里慢慢咀嚼。
公主府的请帖到了。
谢老爷撇了一眼,哼了一声,卷起裤脚腿拿起锄头就开始锄草。
管家站在田埂上眼巴巴的瞧着谢老爷把平整的田地锄的乱七八糟的。
“老爷,这么个大太阳,你干嘛锄草啊?”再说了,根本就没有草可锄好嘛。
“啊哟,我的那根苦命的茄子哟。”
谢老爷的锄头偏离茄子毫米,哼了一声。“徐老头,你放心,我还没眼花到那程度。”
“老爷,长公主家的管家还在客厅里等着呢,你就见一见。”
“我见,我见个屁。”谢老爷一生气,这一锄头挥下去差点闪到了腰。
“哎呦喂,老爷你的腰。”
“没事,本老爷老当益壮。”谢老爷掐腰立在田地中央。
他话音刚落,子期朝谢老爷走了过去,脸色如常的从谢老爷手里拿过锄头。
“你…… 你小子干嘛呢?”谢老爷收到了莫大惊吓,居然连话都说不清了。
“锄草。”
“干净了。”
整片土地平整如初,杂草没有一根。
啥情况?谢老爷和管家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两人在子期面前都有些气短。
“老子怕你了,说吧,啥事?程放都被你圈到院子里读书去了。”谢老爷悠悠的加上一句埋怨。
“接待长公主的管家。”
“为啥?”谢老爷跳脚,长公主那娘们总是拉着一张脸,看见他就y-in阳怪气的。想当初他也在宫廷里行走,没少遭到这娘们的鄙视。哼。
“因为先皇死了,谢家没有庇佑的。你想让长公主庇佑我们谢家,青天白日梦!”
“只是借长公主的宴会,让我们谢家露个面。”子期捡起哪些锄掉的散落在田地里的野草。
谢老爷感到头疼如牛。“大不了我们都会老家当农民。”
“好啊。”子期点点头,很是赞同。
“好个屁。”谢老爷猛然回头,和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装了个满怀。
“也不怕丢你太姑姑的脸。”
子期摊手。
“走走走,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长公主府长什么。”
“父亲不怕长公主吃了你。”子期悠悠地补刀,把手中的野草放在田埂上,拍了拍手,走在谢老爷身旁。
“屁。当年她骂一句,我就逮了虫子放到她水里,骂我两次,我就把青蛙扔到她书房里,骂我三次,我就把蛇丢到她闺房里。她不是骄傲,我看她怎么骄傲。”谢老爷颇为自得的加了一句。
子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管家跟在子期和谢老爷身后,看着谢老爷额角上露出的些微白发,些许佝偻着,他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个调皮捣蛋到不行的恣意少爷,看着他逐渐沉稳,连少时最爱骑的马都不再骑,也从不出府,困守在这府中一角。
这么多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微微撇过视线,看到公子风姿卓绝,管家有些感慨,他和老爷都老了啊,公子已经长大了,能c,ao持谢家内外了。
子期回头,和感慨万千的管家对视,轻轻一笑。
“徐叔,拿红骏马来。”
谢老爷看了看从少年时就跟随在他身边的管家,又看了看身旁长大成人的儿子。
“好,今天这宴席我骑马去。”
“徐叔,我也骑马去。”
“哎。”管家神情激动,答应的声音中几乎带着颤音。
多少年了,谢家终于不再是老爷身上背负着的大山,而公子已经是谢家的顶梁柱了。
“看看是我先到,还是父亲先到长公主府?”子期出言相激。
“你这小子,真当你爹这么多年是吃干饭的。”
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眼角居然s-hi润了。管家微微撇头,擦去眼中泪珠。
申时三刻。
一匹红马,一匹白马,分毫不差,同时落在长公主府前。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红马上坐着的是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白马上坐着的是俊美无边,如琢如磨的如玉公子。
正是谢老爷和子期。
二人不理那些人,自顾自的牵着马走进长公主府。
所有人的目光从诧异和惊艳变得目瞪口呆,更邪门的是两人没带礼物,居然,居然还真的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进了长公主的门。
惊掉了下巴!
长公主管家看到谢老爷和子期,忙殷勤地招呼开来。让人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