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状元上司在门槛外拉住子期,问道:“你真要去?”
子期却反问道:“你没来过?”状元上司坦然地点点头。
子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因为惊讶于他从未来过,而是这种坦然。
一行人最终,都站在醉红楼的大厅里。
大胡子朝楼里几个正扑过来的美人,几个瞪眼,没人再敢靠近。
大胡子正准备领着众人坐在惯常坐的地方,老鸨和大胡子道:“今日有美人们的才艺展示。”劝大胡子在大厅里观看。
大胡子遂领着一众人在大厅里落座。
大胡子朝清秀男子道:“等会就有胭脂的表演,你先看看,顺不顺眼。”
清秀男子难掩激动。
六人一桌,视野极好。
醉红楼的表演从丝竹开始,接下来是舞蹈和唱曲,压轴的是醉红楼三大美人的才艺展示,最后是票选最高的美人的返台才艺展示。
台上台下,都很j-i,ng彩。
子期淡淡地打量了一下醉红楼,又看了看四周的人。
年轻的纨绔们正围了那年少善撒娇的女子们在调情,身着闪金的衣服、佩着美玉的商人们正卖力地和相熟的女人们献着殷勤,台上是年轻的女子正在轻声吟唱着流行的词曲。
他这桌,两撇胡子正娴熟地挑逗着闲散着走来走去的女子,高个子和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子打得热火,清秀男子一边迎合着身侧年轻的羞涩女子,一边期待着听了一次名字就记住的胭脂。
青楼里,所有的人都在沉浸在奢靡之中。
子期却瞥到大胡子眼下的深深不屑。
也唯独他们这桌,居然有三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大胡子只消瞪一眼,哪些美人自动离开。
状元上司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却熟练地拒绝了每一个过来的美人。
而子期则是拿起折扇,摇扇拒绝。
那些美人虽然沉醉于子期的容颜,却也很知趣地离开。
台上的表演已经完成大半,子期视线所及,却注意到一个于热闹处不同的清净地所在,纳凉的栏杆处站着一个女子。
她着水色衣衫,十分雅致舒适,身量较一般女子高一些,她的皮肤虽然白,却不是玉的润泽,低垂着眼睛,远远望去,只看得到嘴唇薄的抿成一道线。
有一层愁绪笼罩着,神情中有一些孤芳自赏和落落寡欢的感觉。
等你注视完这个笼着愁绪的女子,你才会恍然间发现,原来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丫鬟。
丫鬟穿了九成新的袍子,身量颇小,却是整个衣服把她罩在其中,愈发让人觉得愁苦可怜。
不知那小姐说了什么,那丫鬟走远了几步,看了看四周,神色惶恐起来。
正待子期要仔细看的时候,恰好此时,状元上司轻巧巧地揽住子期的肩膀,凑了过来。他突然开口轻声问道:“你还是处男吧?”
子期从未听过这种问题,当下愣住。
子期眼前还依稀残留着一个影像,一个身着红衣的艳丽女子,浑身有着跋扈的气焰。
子期只觉得那红色分外扎眼。
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不喜。
子期挣脱了状元上司,起身走向了栏杆处。
状元上司目视子期离去的背影,脸上却露出真实的笑容。
大胡子凑了过来,恶意的嘲讽道:“你也是处男吧?”状元上司立即反击:“名垂青楼的你,也是个处男,若是说出去,才更惹人笑吧。”
大胡子气得眼睛喷火,却只是狠狠地瞪了状元上司几眼,没说什么。
子期走至那栏杆处,正看到那红衣女子张牙舞爪,伸出有着尖尖地锋利的指甲,朝水色衣衫的女子的脸上招呼。
子期并无走过去。
这时,另有一个绯衣女子加入,她曼步而来,摇曳生姿,朝两个人轻轻巧巧地打了个招呼。
红衣女子立即停下向水色衣衫女子的招呼,而是朝绯衣女子发狠的瞪了几眼。尤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绯衣女子的衣衫。
原来绯衣女子的衣服大有玄机,一件轻纱的绯衣轻飘飘的罩在外面,而上面仅仅着小衣,尤其是胸口处被巧妙的挖了一个三角形,似露非露的把一对玉白的sū_xiōng呈现出来。
而行走时,几乎是开叉到腰间的裙子便会若隐若现,露出曼妙的腿部,勾勒一副勾人的景象。
她刚出道的时候,曾经被文人笑称为叫做 “鱼玄机”,而她也借助鱼玄机的艳名传播自己,因自己有一双玉白的sū_xiōng和双腿,而自称 “玉玄机”。
成为醉红楼新近最终的招牌。
而水色衣衫女子则是醉红楼最早的招牌,因清丽婉约、才艺卓绝而出名,艺名胭脂。
而红衣女子则因为长相艳丽,百无忌惮而出名,艺名青罗。
玉玄机和青罗打着机锋,互不相让。
争吵声越发大了,引得厅里的男人们侧目。
正好看到醉红楼三大招牌互相掐架,男子们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玉玄机抢先向男子们抛了一个媚眼,而青罗趁机扯掉玉玄机的轻薄衣衫,瞬间,玉玄机春光乍泄。
她似羞非羞,微微弯腰掩盖大腿根处露出的一大片肌肤,却因为低头而露出更多部分的sū_xiōng。
惹得男子们垂涎三尺。
青罗恼了。
直接上手扇了她一巴掌,骂道:“贱蹄子,你敢勾搭栗雍为你写词。”
一直默不作声,遗世独立的胭脂听到栗雍二字,瞬间转头看向青罗,她眼中噙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