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无息层,这层无气,入之则亡,水寒狱中六层,唯有此层尸体不腐,累如高山。
第六层,水寒狱最底层,以寒水湖最为出名。
长弯一过,石壁化为铁墙,眼前所见,尽是斑驳的玄铁,姜卫七同姜木叶被铁锁缚住四肢,脖子上带着一圈铁环,铁环与墙壁相连,那个大铁环本来就重,还要算上那一根粗铁链,两人负不起那重量,被迫跪在地上。
听见脚步声,姜木叶抬起脑袋,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里除了恨便再也找不出另一种感情。
昭铭走到姜卫七面前,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唤了一声:“姜卫七。”
姜卫七脑袋微动,带动那四根粗铁链发着‘铛铛’清铃声:“又来要宗印?呵呵呵……”
昭铭看着他脸上多出来的伤,便知他口中这个‘又’是何意。
“我相信你……周流镇那一主二仆,不是你杀的。”
姜卫七瞬间提起了些许j-i,ng神,盯着昭铭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
昭铭又重复了一遍:“姜卫七,我信你!”
姜卫七突然大笑:“你信我?哈哈哈哈……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你演的苦情计还不错,老子差点就信了呢!!!”
昭铭:“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话,今日我都是怀着一颗真心来帮你的。”
“够了!你不害臊老子还瘆得慌呢!”姜卫七瞪着昭铭,眼中透着一股子厌恶的厉色,上一秒他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下一秒就拿着一颗糖沾满屎的糖来哄你,这种行为,既虚伪,又恶心!
“你滚……老子不想见你。”姜卫七扬起头颅,像一头锐气尽消,只剩满身伤痕的病虎:“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拿回宗印!”
姜卫七忍着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放肆地大笑起来,昭铭轻叹一声,转身之际扫了他兄妹二人一眼,道:“江离庸师宗已派人去祁山请暮宗主了,三宗聚首,此乃大举,你们……好自为之罢!”
昭铭出了寒水狱,守狱的两名弟子毕恭毕敬地目送昭铭离去。
从寒水狱出来,一路上走来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碰到三三两两巡逻的白衣善渊宗弟子,而今善信宗印已失,江离庸虑及善渊印,再加上那姜卫七曾有越狱前科,他不得不加强戒备。
昭铭心道:姜卫七,这次……你怕是难逃一死了。
“师兄!”
江晚秋从远处跑来,将昭铭拖到一个僻静处。
平日里江晚秋都是‘昭铭昭铭’的叫,一听‘师兄’二字,昭铭就知她有事求自己,再看着眼前形式,昭铭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是为姜卫七而来。
上次在蝶城,江晚秋一怒之下回了涟山,等回去气消了,肚子里的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催动姜卫七肚子了蛊虫,悔不该离开……
昭铭正声道:“师妹,其他事都好说,唯独姜卫七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昭铭师兄,姜卫七不是坏人!”江晚秋哭丧着脸,似要哭出来了:“江师宗已经派人去请等暮师宗了,等他一来,姜卫七就死定了!”
昭铭敛神皱眉:“这次的事情涉及到宗印,非同小可,你千万不可胡来。”
“我不管我不管!”江晚秋急得直跺脚,在眼眶里转了许久的泪水滚了出来:“我就要救姜卫七,我不想让他死!师兄!你帮帮我呀……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都成……求求你了……”
这女儿家的泪水不比那些刀剑弱,昭铭看得阵阵心疼,一张俊俏的脸皱成了苦瓜,想替她擦擦泪水,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死板的礼节。
昭铭连声道:“师妹别哭,别哭,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不妨你去求求流白散仙,他位高身尊,若他肯出手,或许能保住姜卫七的命。”
“流白散仙…”江晚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破涕为笑:“对啊!我怎么把流白散仙忘了!”
“谢谢师兄!”江晚秋连脸上的泪水都顾不上擦,转身便跑没了影儿。
昭铭心知,如若找不到宗印,就算是流白散仙也很难办,可转念一想,再怎么说流白都是仙,身份、威信都居三宗之首,求他定然是比求自己强许多。
“昭铭宗兄!”
昭铭闻言转身:“何佑宗兄。”
见何佑那捧小翠竹中走来,昭铭心头不由一颤,那捧翠竹离自己所站的位置不过五六步的距离,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昭铭强笑道:“何佑宗兄,真是巧。”
何佑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行至昭铭面前,轻轻吐出一句:“不巧,我正在找你呢!”
昭铭:“不知何佑宗兄找我有什么事儿?”
何佑负手,模样甚是悠闲,眼眸里透出的光夹着一丝蔑视,他道:“如今善信宗印已失,我师宗已下令加强戒备,尤其是这水寒狱周围!”何佑有意将‘水寒狱’三字的语气加重。
许是因为这善渊宗不是自己的地盘,昭铭竟有些心虚。
何佑转过身来,接着道:“善信宗印那贼人已然得手,他必然也在惦记善渊宗印,昭铭宗兄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不仅会给我善渊宗弟子带来不便,而且还会给那贼人留下可趁之机,再除开这一点不说,万一你被哪个不长眼的弟子当成贼人,这……又会引起事端!”
昭铭知他话中深意,说来说去,何佑就是在怪自己擅自进了水寒狱见姜卫七,由此也可以知道一点,刚才何佑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先前对江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