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这对鸳鸯的亲密。虽然那还是个比较保守的年代,男女朋友不会在大庭广众
下有太过亲昵的举动,但他二人即使用眉目传情,也会让姚小娃浑身不自在。姚
小娃嫉妒大哥,他知道,像大哥女朋友这样的女人,是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对
象。至今他还记得有一次,在学校澡堂里,温热的水汽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
姚小娃好像看到了大哥女人一张圆润白皙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冲他投之以
微笑,顿时,姚小娃的下体就硬生生立了起来。就在这样混沌的心情中,姚小娃
毕业了,兄弟们各自走上工作岗位,此后他只听说大哥和他的女朋友有情人终成
眷属,但和他们再没有什么联系和来往了。二十年过去了,既无高超业务本领,
也无遮天大树的姚小娃一点点摸爬滚打,终于在教育系统中熬成了一个不大不小
的官员。二十年过去了,姚小娃凭着一股韧劲在城市里立足了,还娶到了城里女
人,那个土气的姚小娃已经成了老气横秋的姚任,但姚任的心里仍留着一个
姚小娃,那个姚小娃永远渴慕着大哥的女人。
而就在一个月前,姚任在一摞各中学申报的高级教师评选材料里看到了史
红娥的申请材料。他仔细端详着两寸证件照里的这个女人。没错,她就是当年大
哥的女朋友史红娥。只不过照片里的史红娥已经留了烫发,当年她可是梳着两个
大辫子;照片里的史红娥面庞也更圆润了,当年她比照片里的女人更清秀;更重
要的,姚任发现照片里的史红娥表情木讷暗淡,全没了当年那个大辫子姑娘的
灵动和秀气。看着看着,姚任觉得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大辫子史红娥,更看
到了那个土里土气的姚小娃。就在这一刻,姚小娃从他的身体里复活了。姚任
盯着照片里史红娥的目光从对时间流逝的怅惘变成了迷恋的贪婪和一种更加复杂
更加恶毒的渴求。从那一刻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欲火从姚任身体来燃烧起来,
他看到了机会,唾手可得的机会。潜规则!其实姚任从没试过这回事,但他此
时压抑不住想要尝试它的冲动。他要潜规则当年大哥的女人。上次把史红娥诱至
家中,但没有得手,姚任本来有些气急败坏,但没想到史红娥又动送上了门,
姚任决定把事情捅破。
「红娥,你不记得我了?我就是耀辉的大学室友小姚啊。」姚任一边对史
红娥说着,一边摘下了眼镜。
史红娥看着这幅没有了眼镜遮挡的小脸,又仔细端详了端详,果然没有眼镜
装饰,这张小脸上渐渐透出那股抹不去的土气。一边端详一边回响,忽然记起了
什么,「啊!」红娥心里暗自叫了一声,「原来是他!」
史红娥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那是早已久远的记忆了。那还是自己的校园
时代。她和丈夫张耀辉是在大学认识的,那时耀辉是隔壁系里有名的活跃分子,
而自己则是本系被同学们公认为系花的女生,一对金童玉女,就这样自然而然地
走到了一起。那时耀辉常常会带着红娥参加各种活动,有时连和宿舍室友们一起
下馆子吃饭也带着她。自然,红娥就认识了耀辉的所有室友。但红娥和这个姚
任那时候没怎么说过话,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不善言谈的人。红娥不善言谈是因
为她的腼腆,而姚小娃的不善言谈是因为他的自卑。恰恰因为这个共同点,红娥
对这个姓姚的耀辉室友印象最清晰。她隐约记得那是个总喜欢低着头不苟言笑的
小个子农村学生,但这个看上去最不起眼的男生又有股狠劲,有时,他会趁人不
注意拿他的小眼睛猛地扫视一下总在饭桌上和他总对坐着的红娥,其他大老粗室
友们没注意,但身为女人的红娥能够注意到这些饭桌上的细节。本来这些记忆早
已埋进岁月的垃圾堆里了,这时却又慢慢地浮了出来。终于认出了姚任后,红
娥心里不免又犯起了嘀咕:「既然他曾经是耀辉的室友,怎么会对我做这种事呢?
是不是我理解错了?」红娥心里盘算着,尽量不在面上露出来。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红娥先用话试探姚任。
姚任此时已经松开了握着的手,离座端来一壶茶,一边沏茶一边说:「是
啊,毕业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后来我听说你和耀辉结婚了。耀辉现在怎么样?」
听他问到丈夫,红娥只是敷衍了句「哦,他还好。」姚任看她不欲多言,
也只是笑笑。姚任这一问勾起了许多的往事。红娥和丈夫耀辉毕业后不久就结
婚了。新婚生活本来是幸福的,两人都分到了省城的中学里当老师,日子本来是
平稳踏实的。但耀辉耐不住寂寞,在那个年月投身商海。知识分子出身的他成了
商战的牺牲品,几经浮沉后退出商海,到市图书馆找了一份普通的馆员工作。从
那时起,以前那个满身志气的耀辉就消沉了,还经常把胸中的闷气撒在红娥身上。
再加上操持家务和岁月的流逝,渐渐地,红娥也失掉了青春时期的灵秀与朝气,
彻底沦为了一个家常熟妇。
姚任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