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十几日,黛蜜便呆在街边一棵大榕树下和一群少女妇人在穿针引线缝制口罩和手套。看着那一双双巧手,再看看自己缝的那些所谓的口罩和手套,她郁闷了很久,终还是嘟嘟嘴,认命了。
夜槿恒和端木宇忙得不得了,有时候想和他们说上几句话,可等到深夜都未见那两人回来。等他们回来了,自己又早已入睡了,幸好得知他俩都平平安安。
疫情已经逐渐控制住了,端木宇果然不负神医盛名,虽还未能找到治的办法,但除了那些染病太深太久的病患未能救治,其他的都能大有好转,有些已然康复了。司寇云战的粮食药品以及人力援助非常充足,加上死亡和患病的人数明显减少,青风镇的镇民看到了希望,脸上已经逐渐洋溢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死者已逝,生者仍要奋发,大多数镇民已经在伤痛中坚强地站了起来,生活生产都慢慢地在恢复了。昔日那小桥流水,青瓦石墙,暖烟袅袅,言笑晏晏的青风镇正缓缓归矣。
月上柳梢头,客栈的后院里,一小女子正捧着一个白花花的大馒头,啃得不亦乐乎,好不满足。
嘿嘿,心情好,吃馒头也好似鲍参鱼翅呀。只是,已经三天没见到到师傅还有那色狐狸了。
黛蜜嘴巴轻扁,趴在石头上,扯了狗尾巴草捻在手里,有气无力地哼起歌来。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蜜儿宝贝!!!”一声无比“深情”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黛蜜条件反般大叫一声:“色狐狸!”,马上跳了起来,转过身,笑得眼睛像月牙般弯了起来。
“蜜儿宝贝,哥哥知道你想我啦!所以我一忙完马上早早回来了!没想到还未见到你,就听见你那美妙的声音,哦,原来蜜儿你是那么思念我,连我的袜子你都想念……”
黛蜜不耐地将一个包子塞到还在喋喋不休的端木宇口中,脸上笑得异常温柔。
“那你的袜子一个月不用洗了!”
无视端木宇那两只桃花潭水眼,她直接奔到站在不远处的夜槿恒。“师傅,你回来了啊?”
“蜜儿用膳了么?”
“还没吃完呢,喏,被那色狐狸的桃花嘴给叼去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蜜儿,不许无礼。”
“哇哇,恒,你看你这模样,哪里有教训徒弟无礼的样子?哼哼,我看你明明是听得享受极了。”端木宇看着一脸和煦的夜槿恒,心里直叹交友不慎,气得那个咬牙切齿。
“聪明!”夜槿恒一脸诚恳地赞叹了一声,随即拉起正在低头憋笑憋得脸红的黛蜜往房里走回。
“蜜儿,既没吃饱,便陪师傅用点吧。”
“是,徒儿遵命!”
屋里已燃起了灯,柔和的烛光随风轻晃,显得格外的宁静。
一墨绿衣的俊俏男子,坐在桌边,闭着双眼,一脸哀戚,手里捧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白馒头。
“端木宇,你干嘛啦,再不吃饭就给我滚回房去!”
“蜜儿……”
“怎的?”黛蜜扒了两口饭,鼓着腮帮子嘟哝道。
色狐狸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桃花眼里水汪汪。“人家……人家的袜子穿两个月才洗的”
“噗!!!”
“蜜儿宝贝,刚刚你唱的什么歌啊?好像没听过,感觉很特别呀。”端木宇一边拿着手帕擦着那被喷了满脸饭的脸,一边问道。
“那是相当的~~特别!那是我们家乡的歌,你当然没听过!”黛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低头往嘴里塞进夜槿恒夹来的菜。
“那蜜儿宝贝可能为哥哥我再唱一首?今晚我一定做梦都会笑啊!”
“去,别吵我!吃着饭呢!”
“蜜儿宝贝~~~”
“你叫我唱就唱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十两一首,不便宜了吧?”端木宇毫不心疼地掏出白花花的十两银子爽快地拍在桌面。
“真要听?”黛蜜直直地盯着那银子,咽了咽口水,银子啊!
“当然,本公子抛金买仙乐!”
黛蜜立马放下筷子,溜溜的眼珠子偷瞄了一眼含笑的师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锭银子收入袖中。
“嘻嘻,那端木哥哥~~好生听着仙乐哦!”
端木宇神一抖擞,异常潇洒地拧开扇子,轻摇几下,侧耳准备倾听。
黛蜜悄悄挪开了凳子,一只脚已经迈开了马步,嘴巴轻张: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颜黛蜜!!!”一伤心且愤怒的男声伴随着折扇收回的清脆声,震响了整座云来客栈。
黛蜜一脸无辜:”小的在!”
“啊,别追别追!呜呜,我唱错了唱错了,还不行吗?诶诶,别追啊别追!”
“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黛蜜跑得气喘吁吁,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是一只色狐狸,咿呀咿呀哟!”
“颜黛蜜!!”
看着那张铁青的狐狸脸:呃,怎么更生气了?人家不是重唱了吗?
“啊!师傅,救命啊!救命!”
黛蜜啊啊嚎叫着,回头却见夜槿恒嘴角吟着笑,静静看着眼前追逐的两人,丝毫没有手的意思!顿时大大地泄气。
“师傅,不带你这样的……诶诶,停,停啊,我没力气了!”
端木宇像是步行般迈着步子,身体却紧随着黛蜜。
“不行了,别追了,色狐狸,我……我肚子好疼……”
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