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时有事吗？”这个答案出乎百里的意料，他看向祈织周围，并没有看到他早上带去的栀子花，“祈织没把栀子花带回来吗？”

祈织看向百里不谙世事的脸庞，突然涌上了一丝恶意，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道：“不，她已经死了。”

死亡。这恐怕是离百里最远的词了。

百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傻兮兮的看着祈织重复道：“死..死了..”

“是啊。说好要一直陪着我，却自己先走了。”祈织似是回答百里的话，又像是自己喃喃自语。

百里没有经过这种情况，这时候连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祈织神色莫测的看着百里，初见时，他并不把这个瘦瘦小小，美丽的过分又单纯到无知的小孩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百里不过是被宠溺惯了，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小孩而已。后来知道了百里的过去，他才重新看待。而那时的百里，已经学会走出家门，不再缠着绘麻。再后来看着百里一步步的成长，有了朋友，有了喜欢的网球，不再畏缩着，成长为有着阳光般温暖笑容的少年。这样的百里也吸引了祈织的目光，他不自觉在有百里出现的地方，追随着他的身影。一向置身事外看兄弟们打闹的祈织，却发现自己的步伐总不自觉迈向百里。

今天其实是他女友冬花的忌日，因为对冬花的背叛感，祈织一直克制着自己对百里的感情。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份感情是否真实。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压制了自己邀请百里和自己一起去祭拜冬花的冲动。偏偏今天早上一出门就碰上百里，要不是知道要哥随后就会跟来，他一定会拉着百里与自己同去吧。

而在回来后，却在花房看到百里安然睡着的模样，祈织在叫醒百里前，曾轻抚着他的脖颈，细长的仿佛一捏就能让主人在睡梦中死去般。祈织流连许久，最后却还是叫醒了百里。

“百里，你会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祈织轻声问道。

百里惊了一下，为刚刚祈织的自语而难过的他差点脱口而出就要答应祈织。但被朝日奈兄弟各种方式告白这么多次的百里，终究学聪明了。

“作为家人吗？”

连祈织都没有想过百里的回答竟然是这样，他轻笑出声，却笑得无比难看，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百里有些慌张，也顾不上许多：“会的会的，我会一直陪着祈织。”不过老实的百里还是补上了句，“但是我马上要离开了，能不能换成一回来就陪着你？”

祈织摇摇头，他虽然喜欢百里，却没有卑微到需要百里施舍给他的爱：“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百里恍惚间想起在八丘山时，祈织也是这么和他说的。那时的阳光温暖春风拂面，美好的如同梦境。但再听到祈织说出这句话时，惨淡的月光下他一瞬间黯然的目光，莫名的让百里红了眼眶。

倒是终于说出口的祈织，好像放下了什么似的：“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祈织带着浅浅的笑容，眉眼间的伤感却缠绕着散不去，百里面对着这样的祈织，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拼命的点头。

祈织上前拥百里入怀，没有像别的兄弟那般，或玩闹或霸道。只是在拥入怀中时轻叹了一声，沉重的像往百里的心上压了块千斤石。

感觉到胸前的s-hi润，祈织低头一看，才发现百里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而百里用手轻碰脸后，却摸了一手的泪，才察觉自己竟然哭了。

两人身上都没有带手帕，祈织扯着衣袖温柔的帮百里擦干了眼泪：“为什么哭了。”

百里也说不清楚：“因为..觉得祈织很难过？”

祈织的指尖轻颤，这一刻他清楚的听到百里话语打在心上发出细碎的嗡鸣声，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因为自己的难过而哭泣：“别哭了，我..并没有难过。”

“可是祈织笑得不好看。”

“很丑吗。”

“只是看着不真实。”

祈织被百里诚实的回答逗乐了，不过他不笑惯了，也只是在嘴角边扯出一个很浅的安慰式微笑。他伸手轻抚百里有些红肿的眼睛，顺着他的泪痕轻轻抚摸。

***

这一幕落在刚到花房的要眼里，却是惊悚至极。今天他如往年一样随祈织一起去祭拜冬花，每年祈织在冬花忌日这天情绪都比较激烈，但今天却没有多余的举动。始终放心不下的要，在去到祈织房内发现没人后，想着祈织可能会来花房，就上来寻人。却发现祈织竟笑着抚摸百里的脸。

生怕祈织一不小心伤害到百里，要从祈织看不到的地方绕过去，一把拉过祈织：“你怎么和百里一起。”

隔离了两人后，要迫不及待的把百里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发现百里除了哭过，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但是要并没有放下担心，他还未见百里哭过。

“百里，祈织伤害你了吗？”要此时也顾不上会伤到祈织的心，他还记得百里的病情，只担心百里旧病发作。

“没有。”百里皱着眉头，对要的想法很排斥，“只是祈织很难过，所以我也觉得难过。”

要被这个答案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祈织自要出现后就收起了笑容，站在一边漠然的看着两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听到百里提到自己，他才出声对百里道：“我回房了。”丝毫没有和要打招呼的意思。

“祈织...”要想拉住祈织的衣袖，对自己刚刚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