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煦笑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军入主越州城次日,郡主便命令各地开仓放粮。虽然无法保证每一个百姓都能够吃得起饭,但是我们确实是已经在尽力而为了。还有不足之处,还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才是。”
老大夫确实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听了秦梓煦的话,与其他几个大夫交换了几个眼神,方才看向南宫墨道:“如果郡主所言属实,我等自然是义不容辞。”
南宫墨莞尔一笑,“那真是太好了,几位高义南宫墨无以为报,此处有我闲暇时收集的几本杂书,还望几位不要嫌弃。”南宫墨拿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杂书,而是几本极难寻到的医书孤本。当年北元人入主中原,许多珍贵典籍都被付之一炬括其中。比如最让老大夫痛心不已的据说与南宫墨的“乾坤普度针法”齐名的“金针度厄针法”。不过南宫墨的师门留下来的典籍却不少,南宫墨随便默两本都足以让这些老大夫们高兴不已。
果然,老大夫顿时如获至宝,看着南宫墨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殷切和亲近。
南宫墨含笑送走了郑重许诺一定说动所有的军医都一起参加义诊的几位大夫以后,南宫墨方才回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两年没见,这位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南宫墨见过的军中士兵不少,对这位印象深刻除了因为当初差点砍了他以外,大概就是因为这位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却又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格外清楚。不过,这种清醒有时候让人觉得十分的讨厌。
“怎么?这位…现在又不想死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南宫墨挑眉道。
秦梓煦闻言,打量了一下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郡主竟然还真认得这人。
中年男子摸摸鼻子苦笑道:“多蒙郡主当年教诲,在下不是就幡然悔悟了么?”
南宫墨坐回椅子里,有些懒懒地问答:“说吧,为了什么事要见我?”
中年男子摊手道:“自然是为了给兄弟们找一条活路,郡主,我不管您跟卫公子想要干什么,我和我手底下的兄弟都跟您二位干,你看成么?”南宫墨不由得一笑,“就凭你手底下那一百号人?”
中年男子难得的有些扭捏起来,“也…也不止一百号人吧?”
“那有多少人?”
中年男子道:“大概…一两千人吧?”
南宫墨坐起身来,认真的打量了他半晌,“一个百户,竟然能有一两千人能听你的?好本事啊。”
“嘿嘿,郡主见笑了。”中年男子连忙道:“这个…其实,如果没有现在的这些事儿,咱们也打算不干了。”
“为什么?”南宫墨好奇地道。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有些愤愤地道:“郡主也知道,这几年越州收成不好。咱们这些当兵的将脑袋挂在裤腰上,不就是图能吃顿饱饭,再有点余钱补贴家里么?我孤家寡人一个倒是无所谓,别的兄弟却都是有家有口的。但是这两年,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指挥使却跟着知州克扣朝廷的军饷,暗地里垄断越州的粮价。兄弟们饿的面黄肌瘦,哪儿有力气打仗?所以才会输给你们么。”最后一句纯粹是不服气的低声嘟哝。
秦梓煦笑道:“只怕你们就是吃饱了也打不过吧?”一般的驻守卫兵想要跟身经百战的泰宁卫相抗衡?纯属白日做梦。
南宫墨垂眸思索着什么,并不答话。那中年男子见他如此,不由得有些着急,“真的,郡主。只要能吃饱饭,兄弟们绝对会效忠郡主和卫公子的。”
南宫墨看着他,“就算我相信你,但是你拿什么保证你所说的那些人都会效忠与我?毕竟,现在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人应该是称成为叛军的吧?”
“我们才不管谁当皇帝谁当官,我们来当兵就是不想饿肚子,谁给我们饭吃,我们就替谁卖命!”中年男子有些暴躁地道。
南宫墨微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姑且相信你。并且提拔你为千户长,这段时间,俘虏营就交给你管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如果能够说服所有的士兵都归顺与我,我自然会告知君陌lùn_gōng行赏。”
“没问题。”中年男子一口答应,同时也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们被关在俘虏营里,既没有人劝说他们也没有人喊打喊杀,听说了城中许多官员将领都被杀了,他们其实真的有些担心对方二话不说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给灭了。虽然俘虏营的兵马并不多,却也有两三万人。
南宫墨点头,吩咐身边的侍卫,“去请陈脩过来。”
“是,郡主。”
卫君陌临走的时候将陈脩留了下来,陈脩虽然是将门之后到底跟薛斌朱蒙不一样,跟着他父亲陈昱学得也是儒将的那一套。无论文还是武都能帮上南宫墨不少忙。
不一会儿,陈脩便急匆匆的赶到了,“见过郡主。”
南宫墨点头示意他免礼,方才道:“这位……”顿了一下,她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呢。那中年男子十分知趣,连忙道:“属下余傲阳。”南宫墨挑眉赞道:“好名字。陈脩,这是余傲阳,刚刚提拔的千户。”
陈脩点点头,拱手为礼。虽然看不出来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什么能力让郡主提拔他,但是陈脩也明白有的时候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在合适的时候需要某些合适的人而已。更何况,跟着卫君陌和南宫墨这么久,他也明白郡主并不是随意行事的人。
南宫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