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我,身体如何又这般了。”
李君汝听是裘刃,身体微怔,叹了口气,道:“门主料理门里诸事,日夜繁劳,这病慢转绵长,需仔细调理,前几日贪杯,破了忌讳,才又反复,无甚大碍。”
裘刃转忧为笑,做到床边,履上李君汝的肩膀,宠溺非常:“甚么事让阿汝如此忘情,竟学着贪杯了。”
房中无声,只听得碳炉里噼啪作响,屋外冷风叠叠,钻进屋中有几分料峭之意。
李君汝保持姿势,又将头朝里埋了一分,低沉道:“算着日子,你也该回来了,心里高兴。”
裘刃闻言喜不自胜,又将手环抱箍紧,额头贴着李君汝的发丝,说不出的亲昵,“阿汝,等过了年,你身体再好些,我陪你去院里看你种的梧桐,好不好。”
李君汝终是将脸转过,双手环上裘刃的脖颈,脸上两道泪痕未干,眼神望向窗外,无比凄凉空洞,幽幽道:“好。”
忽然门外一阵喧嚣。
“罗大夫,哎呀,你快点儿。”
“少公子,使不得,放我下来,骨头撑不住咯。”
听见门外李显弘吆三喝四,夹杂着罗青的求饶叫嚷,“呦呦,祖宗,你饶了我吧。”
裘刃打开房门,就看见李显弘左手提着药箱,右手提着罗青的领子,大步走来。
“放肆!还不把罗先生放下来,成何体统!”裘刃头疼李君汝的这个弟弟,二十有三,行为举止简直荒诞,见了面少不了责罚打骂,但又顾及李君汝面子,下手极轻,体罚也浮于表面,才由着李显弘变本加厉,不知变通。
罗青从李显弘手里挣脱出来,躲到裘刃身后,正了正领子,额头上急得汉豆直冒。
“我让你请来,不是捉来。”不等李显弘辩解,又道:“闭嘴。”
转向身后罗青,双手扶住罗青手腕,连连抱歉,又引了进屋,李君汝看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