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北亦练得左右刀法,我们都因流血太多脸色苍白,他身材却比我壮硕强健,这回左手使刀向我劈来,与右手几乎无异。我冷冷一笑,不躲不闪,内劲化入手中窄刀,迎上这惊涛骇浪般刀势。
这次,细密如铁的刀墙终于现出丝丝裂纹,我狠辣的刀如一条灵活游走的青竹蛇,趁缝便钻,瞄准的却是他腿间罪行累累的根源,手起刀落,伴着一声几乎划破天际的惨叫,将那东西挑至街上,恰好被路过野狗叼走。
想必这东西他来世也不能用了。
我看着他痛得满地打滚,衣服混着血污狼狈不堪,才以刀指向他喉咙,冷冷问道:“木匠家的女儿,便可随意摆弄了么?”
他已痛到听不进去,我也不指望他的回答,只以刀背砸断他的喉骨,便见血雾倾洒,令他于痛苦间悄然死去,半句话未来得及出口。
我便割下他首级,搁在桌上,缓缓走向其余手下。他们认为我残忍嗜虐,惊恐万分,纷纷叩头叫饶命。我向来讲道理,这霍江北是主谋,其他人只是助纣为孽罢了,便给他们机会,问:“你们说呢?”
他们连连磕头,道自然不是。
我叹气,那便是明知故犯了,果然该死。
便手起刀落,理所当然地将他们人头砍下,依次在桌上摆成一排。
待清理完毕,酒楼中已是遍地残骸,唯独那两坛酒未被波及,似乎打斗间本能地避开了。
我便留下一锭银子作酒钱拎起酒离开,刚出门,柳如言便感激万分地扑入我怀中,脆生生问道:“英雄叫什么名字?我是知恩图报的人,来日定当报答。”
剑寒清给的内力只是暂时的,却让我想起许多,比如过去与人战斗时灵魂沸腾的感觉,比如小柳姑娘抬起的眼眸中溢出的,我最常见的仰慕。
虽说我从不认为自己是错,也不惧蝼蚁的评价,但这江湖哪个女儿不希望救自己的是个盖世英雄?即便不是洛尘那样的青年才俊,也定然不该是我这恶名昭彰的长生殿护法。
我怕她失望,沉吟片刻,便答道:“无门无派,剑寒清!”
剑寒清正在旁慢慢喝着酒,闻言差点呛到,咳了好半天却忍不住扶额大笑,哥姓名。
剑寒清被问住了,只好答道:“闾阎酒鬼罢了,没名没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