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那日的女孩便上门了。不过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也洗干净了,头发梳得整齐漂亮。以至于昭玉和明慧都没有认出来。
“小女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恩公,求恩公成全。”女孩跪在大堂里。
昭玉看着女孩美丽的脸,她之前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是故意的吧?她倒是懂得保护自己,恩,她喜欢又聪明又美丽的女人。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报答。”明慧感觉昭玉的手在他掌心挠痒。
“恩公,您如此帮我,就是小女子的再生父母,小女子怎能知恩不图报?求恩公不要赶我走,小女子愿为奴为婢终生伺候恩公,求恩公成全。”
“帮你的不是我。”明慧不在意地答道。
女孩抬起头,似乎有些愣住了,明明是恩公给她的银子啊!恩公怎么会说不是他呢?他是想赶自己走吗?是了,一定是恩公不想让自己报答他的恩情,所以才说不是他。
“恩公,不要用这样的借口赶小女子走!小女子是真心想要报答您啊,您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恩公能让小女子在身边……”
“是他,”明慧将昭玉往面前一拉,“那天是他要出手救你。”
女孩终于第一次看向了昭玉,水蒙蒙的大眼睛疑惑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昭玉的容颜,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却不想和这个少年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留下来吧。”昭玉笑笑,这女孩都要靠卖身来葬母,大概境遇十分凄惨,看她这样子只怕没地方容身,反正府上也不多她一口饭。
“多谢两位恩公成全,小女子一定全心报答您二位的大恩大德。”女孩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明慧叫管家进来将女孩带下去安置,自己便牵着昭玉的手走进了后花园。昭玉近日也不出去玩了,因为她发现锦衣卫也来了渚洲。这些人还真是鹰犬,她走到哪他们追到哪。她这回不打算再跑了,就躲在明慧的府上,等他们离开翼洲后她再回去。
花园里已支起了画架,昭玉走过去,将画纸重新镇好,让明慧站在小桥上,提笔在纸上快速地画起来。清晨的阳光从明慧的背后照过来,给他的黑发染上了一层金边,白衣胜雪,衣袂飘飘,如仙似佛,俊美不可方物。
昭玉快速地勾勒出他的轮廓来,那种飘逸出尘瞬间跃然纸上,黑发如墨般渐渐披在他的肩上,发梢在微风中轻轻飘起,眉若刀栽,能看出一细细的眉毛,眼如寒星,那双眸子在纸上渐渐发出神光,鼻如悬胆,唇形美丽诱人,让人想一亲芳泽,下巴刚毅而完美,再在脸上修饰几笔,立即呈现一种立体感。勾出衣服上的折皱,细细地描绘衣领和腰带上的银白花纹。再添上他站在脚下的小桥,画纸左右下角寥寥几笔勾勒出花草石头,看了一下,再在他身后勾勒出蒙蒙的远山作为背景。
这张画简直可以作为天神画像了,除了画者功底深厚之外,最主要是画中人得天独厚的容貌气质。昭玉看着画中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在她的画上了,永远都不会消失。墨还没有干,指尖轻轻划过画纸的空白处,无限留恋。
明慧看她画好了,走了过来,这一看,他心中的震撼无法形容,本来画画时以花园为背景,而画出来的却仿佛在另一个天空,画中人犹如天神下凡,似有佛光普照让人不敢逼视,作画人将他的神情描摹得入木三分,简直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他,然而却是他又不是他。
明慧太过震撼,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是我的了。”昭玉得意洋洋地宣布,喜滋滋地看着画中人,谁也不许跟她抢。
明慧回过神来,看着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脸上那占有般的微笑,心中一悸。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他真的是?心中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昭玉。”他轻声唤道。
“恩。”昭玉看着手中的画,爱不释手,漫不经心地应着。
“上次那副画也是你画的么?”明慧想起上次他在集市买的那副画,画风笔法和这副画几乎相同,只是上次那副看上去像是漫不经心之作。
“是我画的么?不记得了。”昭玉有些练手之作画过便扔了,府上的下人经常会捡了去,悄悄地在外面卖掉,一副画的收如比他们在府上做一辈子还多出几倍。而昭玉的练手之作通常都没有署名,是以人们将画的作者称为无名氏,许多人争相收藏。而这位无名氏自己却毫无所知。
“爷,公子,饭已备好。”女孩清柔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昭玉将画收好,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奴婢名叫如雪。”如雪恭敬地回答道,一身青衣站在花园中婷婷玉立,冰肌雪肤,明媚照人,倒是人如其名。
“如雪长得真漂亮。”昭玉就喜欢美人。
“谢公子谬赞。”如雪的脸微微一红,和公子比起来,她又哪里能算得上好看呢?
“如雪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如雪今年十五了。”如雪微垂着头回答。
“我便叫你雪姐姐吧。”昭玉十分喜欢这个美丽的女孩,她看似卑微,骨子里却透出一股骄傲。
明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小家伙才多点大,就知道勾引女孩子了!占有地将昭玉往怀中一揽,走去吃饭。全然不记得自己前一刻还怀疑他……
事实证明明慧的担心不无道理。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