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伊念生。
他虽然不能说话,可是一双眼瞪得老远,充着血,整张脸都涨红了。
“唔!唔唔唔!唔!”伊念生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不清楚的“呜呜”声。肋
他的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哪怕就是想用手去捶打双腿,手都抬不起来,那双手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一直抖,一直抖。
手指并拢成不正常的形状,就像是被人绑在一起的**爪子。
“爸!爸!”伊恩按着他的手,“爸,你冷静一点!”
“唔唔唔!”伊念生脸憋得通红,眼里积蓄着水光,终于还是流了下来,那张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沿着他脸上的皱纹纹路不断地往下流。
“爸!你别这样!你会好的!会康复的!”伊恩伸手,不停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可是每一次,她刚刚把泪水擦干,就又有新的泪水不断的流下。
伊恩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爸,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好的!”
看着父亲不断地流泪,伊恩的心都揪了起来。
或许正如许慧琴说的,父亲没什么本事,一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大事,可是父亲仍然是坚强的,除了母亲去世的那天,她从来没见父亲哭过。镬
可是这一次,他竟哭了,哭的那么无助,完全没了一点的勇气。
伊念生缓缓的摇头,颤抖的手想要抬起,却只抬起了一点点,无力的指着伊恩。
“唔……唔唔……唔唔唔……”
伊恩摇摇头:“爸,我不怪你!不怪你!真的!你要赶快好起来,赶快好起来,就是对我好了!我还想让爸你照顾我呢!到时候好起来,你就搬去和我一起住!”
伊念生的反应不再那么强烈,眼泪依然在流,却没那么厉害了,他缓缓地眨了几下眼,任由伊恩握着自己的手。
第二天,被伊恩打发走的薛凌白又返了回来,给伊恩带来了早餐和换洗的衣服。
伊念生现在还不能吃饭,只能靠输营养来维持。
“我也进不了你家,就去买了几件新衣服来给你换。”薛凌白将衣服递给伊恩。
伊恩看到纸袋上的迪奥商标,眼皮跳了一下:“你就不能给我买点普通点的吗?我挣这点工资,可得分好几个月才能还了你。”
“谁让你还了!”薛凌白不高兴的说,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
“薛凌白,我说知道我说话不中听,但是咱俩非亲非故的,我没必要欠你!”伊恩说着,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薛凌白就站在洗手间外面:“伊恩,你别每次跟我说话都想噎死我!这衣服就是我送你的,还不行吗?”
“我没理由收你的礼物!”伊恩穿好衣服,打开门出来。
伊恩现在的气质被锻炼的,完全能压得住这些衣服的气场,穿在身上,到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感觉。
薛凌白不再跟她在这件事上多耗,跟这女人说得越多,他就被气死的越快!
“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公司!”薛凌白说道。
“薛凌白。”伊恩认真的看向他,“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我心里不踏实。”
“你这女人!”薛凌白气的,别人都上赶着想让自己对她们好,比如苏静宁,可这女人老觉得自己要害她似的,拼了命的把他往外赶。
跟她相处的时间长了,薛凌白也练出来了,自己不爱听的话,就自动过滤。
比如伊恩不让他送,他就装听不见,最后依然风.骚的将她送到公司楼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薛凌白还故意下了车,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格外细心地嘱咐:“我今晚有事,不能来接你,有事你给我打电话!还有,忙归忙,别忘了吃饭,你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好好的照顾伯父!最后,伯父有什么情况都告诉我一声!”
说完,也不给伊恩反应的时间,跳上车就跑,那速度,就跟逃命似的。
被薛凌白这么一闹腾,整个大楼的人都知道她和薛凌白关系匪浅了。
要是没点亲近的关系,薛大少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
相逸臣的那股风刚刚吹过去,又来了个薛凌白,办公室里自然免不了的又一阵嘁嘁喳喳。
“伊恩?你和薛凌白是怎么回事?”梁烟跑到伊恩的座位上问。
“你也信了那些流言?”伊恩问道。
梁烟无奈的扯唇:“我觉得我是最有理由相信的,上次我不是就看到你和薛凌白在一起了吗?他那人,那是会随便和什么人亲近的吗?而且今天早晨还是他送你来的公司,你让我怎么想?”
伊恩摇摇头:“梁烟,你相信我,我们俩真没事。”
“伊恩!”梁烟语气严厉了些,“上次你和相逸臣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可后来呢?相逸臣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敢一头栽进薛凌白那里?”
伊恩看着梁烟,突然伸出双手,手掌狠狠地在脸上擦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梁烟,我爸出事了!他中风了,就是昨天的事,正好薛凌白也在,所以才会出现今天早晨的情况。”
梁烟狠狠地吃了一惊:“伯父怎么样现在?”
伊恩摇摇头,疲累的说:“行动不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所以梁烟,这阵子我得很忙,公司这边得让你帮我多担着点了。”
“没问题!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藏着掖着!”梁烟说道。
伊恩笑笑:“知道了。”
“医药费什么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