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交出来,你认为我不知道这件事,认为我蠢,还专门安排人‘悄悄’的透露给我,让我自己找过来送给你……所有这些,你竟以为谁都不知道,谁都没看出来?”
赵英被这话劈头盖脸一砸,愣住了。
他还真以为谁都不知道,谁都没看出来!
所以是谁看出来了,指控小郡王反其道而行之,反过来套了他!
他阴着脸看小郡王:“你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不不,我起初是真不知道,”小郡王指着小郡主,“不知道我这妹妹胆子敢这么大,不过我妹妹估计也是明白,要想戏演的真,只有我真不知道效果才能最好,怪只怪你赵英,你不应该让我和她见面。”
小郡王相当得意了:“我和妹妹在娘亲肚子里就在一起,她想什么,动什么脑筋,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只要一照面,一个眼神,我不就全部都懂了?”
赵英说不出的后悔:“我不该……让你们见面……”
可小郡王找上门来,他不让两个人见一见,小郡王怎么相信小郡主好端端的在他手里,可以作为交换的凭证?
这个局……
将计就计,计随势变,看穿了他所有套子,甚至迎合他的意思,处处安排的滴水不漏,全部反将回来,是谁干的?谁在帮助这对兄妹!
“是谁!”赵英一双眼睛瞪的血红,“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这局太大,太全,猜中了他所有,处处细节都没有漏掉,连秘旨,皇室六秘都敢伸手,绝非一般人能做,一般人敢做!
小郡王不服气的叉腰:“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聪明么?”
他演戏演的这么真,到处配合的这么好!
赵英想起了一个人,喉间一片腥甜:“是……裴明榛……对不对?是他对不对!”
小郡王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谁聪明谁蠢,晚了!”
赵英脚步踉跄,神色相当复杂。
他以为……裴明榛可能会坏他的事,却不知道这个人的阴影一直在,从一开始就在。他以为利用阮苓苓,可以顺顺利利的把裴明榛引开,让后事顺利,没想到……
裴明榛真的和阮苓苓说的一样,他不用本人亲至,就可以兼顾所有的事。
他可以掌控这个局,也可以陪着阮苓苓,大事和美人,他全部能搞定!
一口血硬生生的卡在喉间,赵英感觉自己的心都凉透了。
他很想不信,可事实摆在他面前,小郡王兄妹在他面前,万一……这是真的呢?
赵英立刻叫人:“去,把甲二追回来!”
甲二就是他刚刚拍出去的那个心腹,带着他用火漆封好的‘传位秘诏。’
小郡王嗤笑一声:“竟然到了现在还这么天真?可叹啊可叹。”
小郡主怜悯的看了赵英一眼,声音平静:“你追不回来的,那个人,公主府和皇上会保证他‘伤痕累累但性命无碍’的走到定南王面前,拿出‘誓死保卫’的传位秘诏。”
小郡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做旧的东西再像真的也不是真的,可你猜猜,你父王在情绪激动之时,会不会看出来?”
赵英心内摇了摇头。
不会。
就像刚刚的他一样,完全沉浸在了拿到秘诏的巨大喜悦中,根本不会想去验一验真伪。
如果连这件事这些人都考虑到了,认真布了后续手段,那他还怎么不信?这一局,他已一败涂地,再没有胜利的可能!
赵英崩溃了:“不——不行——我的错,我不能连累我爹!”
他骑着马就要走。
他不傻,有些事只要一想就能想到,他来京城的时候有计划,胸有成竹,可现在反过来了,东西送到定南王府,一旦他爹信了,有什么动作……
这东西绝对不可以被他爹看到!
小郡王又笑了:“傻子唉——你怎么这么蠢?你以为你那爹是真心疼你的?那么疼你宠你,为什么把你送到京城来?你知道这个行为放在前朝,意味着什么么?”
赵英知道。
他太知道了。
意味着,他是质子,送上京来,随便皇上怎么猜忌动作,他爹在用他表忠心。
小郡王看着自家妹妹好像很冷,解下披风给她披上:“反正在我们家,我爹娘不会让我们兄妹做这样的事。你就没有了解一下,你是不是有庶出弟弟什么的?你爹特别疼爱?”
赵英咯咯磨牙。
定南王府那么大,后院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王妃?庶出兄弟,他一向不少,只是大的都被他哥哥干掉了,哥哥自己也不行了,小的都还小,没什么潜力,哪个都不扎眼,父亲也没有什么偏好……
“不可能,你在骗我——”
小郡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