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心上狠狠一抽,松开禁锢,池疏紧咬着下唇,低垂着眼一言不发地走回房间把自己关起来。
门刚合上,餐桌上的手机传来语音通话提示,是池疏落下的。闻予拿着手机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敲门,只说有来电,他等半天没见池疏出来,他便自作主张摁了接听。
“池疏啊,”通话那头是个女声,背景音吵闹喧哗,对方还没等闻予说话,自顾自地大声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推得的那个ala在我家攒了个局子,把那个a也叫来了,我看着是真不错特适合你,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交个朋友?对了,还有其他的——”
闻予心头堵着一口气,把通话干脆利落挂断。
这天,池疏没从房间里出来,闻予也没有再敲池疏的门。
第二天,闻予如约到达启文大厦,来到闻格的办公室。闻格周日还在集团加班,作为助理的冯徵在办公室里辅助闻格处理集团事务。
二人说是交接,实则只是走个过场。他们的职务之间本就有共通之处,加上闻格聪明,冯徵尽心辅佐,没什么是这个新上任的集团总经理不能应对的。
外界都在猜测闻家兄妹不和,为这一个位子争得头破血流。外界看热闹,集团内部某些挑事的煽风点火,闻予进来时瞥见一些人的目光,倒真像是在观望打量。
闻予靠着沙发若有所思,冯徵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迟迟没作回应。
“闻予,”闻格手指叩桌面,把闻予唤回神,“发什么呆?”
闻予悠悠地偏过头,对上显然表情对他十分不满的闻格,说:“今后无论是合作还是用人,你都要万分小心,不要理所应当地认为重用的人必定把你当伯乐,有些人能力越大,野心就越大。”
“啧。”闻格恨死了闻予这种端着前辈姿态的说教,自觉准确地开始抬杠,指向身侧的冯徵,“那这个人呢?”
冯徵一脸无辜,看看闻格又望向闻予,着实不敢惹两位祖宗,举双手投降:“两位放过我吧,我哪敢啊。”说着,冯徵给闻予倒了杯泡好的碧螺春,脸上不嬉不笑,可说的话怎么听都有股调侃的味道:“看您最近似乎有点上火,给您泡杯茶降降火。”
“噗。”闻格十分不厚道地笑了。
闻予一记眼刀飞过去,闻格仍是肆无忌惮,就连冯徵眼里都满是笑意。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什么缺陷,不然为什么冯徵在闻格和池疏面前都是这个模样,搁他那儿时却像极了榆木。
过场走完,闻格让冯徵送送闻予,路上,冯徵提起那天在池家和池疏聊的几句话,说:“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可是我没有任何头绪。”
别说亲密接触,冯徵和闻予的距离向来保持得很好。冯徵妻管严,身上染味就得跪榴莲,闻予心理洁癖,性别男a爱好池疏,对池疏之外其他任何性别的男男女女皆是嗤之以鼻,所以他们俩要有什么苗头,一位会被浸猪笼,另一个可能得悲愤自裁。
这么一想,冯徵还真记起一件事,隐约觉着这或许和池疏的误会有什么关联。
闻予刚到华盛顿那年,在一个初夏的夜晚醉倒在酒吧门口,是路过的好心beta给他拨的电话让他来接人。
异国他乡,模样又标致,极其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冯徵那时刚跟在闻予身边,心想这愣头青alpha怎么一来就搞事,如何拯救这破败的分公司于水火,一边骂着一边开着车去接人。
果然刚到就给冯徵吓出一身冷汗,他看到一个白人流浪汉正扒在闻予身上解腰带,急忙冲上去把人赶开,背起闻予推进后座。
他抹了把冷汗,心想这件事幸好没相熟的人瞧见,要是传出去堂堂启文集团公子在美国被人当街猥亵,这可才真是没脸见人。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酒店,停车场内,冯徵把闻予拖下车架在肩上,听闻耳边嘤咛一声,闻予忽然醒了,挣扎着与他拉开距离。冯徵以为他酒醒,刚要解释为何是现在这一状况,却发现对方j-i,ng神状态不对。闻予眯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嘴里声音含糊着,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池疏在哪里。
“你是谁……池疏呢?”
“池疏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