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也是真情实感的在吵架。
什么身份文雅谦和冷漠成熟稳重都不管了,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咬死!
“让你纳妾!我他妈没说过不准纳妾!你要纳妾老子就跟你玩完!”姬廉月揪着霍显的耳朵,“你当老子和你说好玩儿?!”
“我没纳!”
“你想纳!”
“没有!”
“有!”
“无理取闹!”
“我他妈无理取闹,霍显,我告没告诉过你我做了个梦,你和谢三郎在外头成了好事,一朝回京就要让她和我做什么平妻,我被你气的下了合离书,最后一口鹤顶红死在你身上?”姬廉月眼眶通红,”我告没告诉过你?你当没当回事!”
霍显被他吼得快疯了,还平妻,你娘的,哪来的平妻?!
“你犯得着因为一个梦就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的?”
“那是梦吗!是吗!你都要纳妾了!”
“纳妾和娶平妻能对等吗,姬廉月,我看你是失心疯……”
霍显骂到一半忽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于是猛地一个刹车,又冲他吼——
“我没要纳妾!”
“骗人!你把谢三郎都带回来了!”
“外头放着,不纳妾!”他几乎是用咆哮的,“就放着!”
霍显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他只是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住身下人的唇瓣,直咬得嘴巴里都舔到了铁锈的气息……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喝什么j-i毛鹤顶红,那此时此刻的霍显很显然简直想让他分自己一口——
两人干脆一人一口干干净净翘辫子算了。
到时候下了黄泉路有伴撕一路,撕到奈何桥边也好……
也免得在这冷冷清清,两人互相y-in阳怪气,叫人难受。
“可是……”
“嗯?”
“可是霍显,我们已经合离了。”
浑浊气息交换间,看着姬廉月那双透着恨和遗憾的眼……
霍显是真的觉得伤了情。
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几下撞击将他弄晕过去。
“复婚。”
他咬着牙,斩钉截铁甩出这两个可怕的字。
……
姬廉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今晚的霍显尤其凶残,像是饿了几个月,没完没了……最后他受不住了视线一个劲儿往下落,眼瞧着要晕了。
男人的额头滚烫抵着他的额头,似乎有灼热的液体“吧嗒”一下从上面落入他的眼中,刺得他眼睛火辣辣的疼。
视线一下子模糊了。
姬廉月觉得那应该是汗吧。
大概是。
他大约是真的喝昏了头,昏到听见他说什么“复婚”这样的疯话。
……
第二天,霍显睡到日上三竿醒来。
睁开眼瞪着帐顶,意识到自己在驸马府的一瞬间脑子其实也不怎么清醒,只是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
他愣了愣,下意识地想姬廉月又跑哪去浪了,是不是邀月楼?
几息后,头疼如针扎,他这才像是回魂似的想起来最近发生的污糟事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哦,他们合离了,姬廉月不应该在这。
屋子里一下子显得有些冷清。
………………习惯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
霍显翻身坐起来,满脸放空地瞪着屋子一角。
叫了声下人,下面来了个十几岁的小孩,一进屋嗅到那还没散去的味儿憋红了脸,又听见坐在床边的人问:“外头干什么那么吵?”
“回爷的话,早上来了工匠,要给咱们的府换匾,”那下人恭敬且眉飞色舞,霍显不换地方他们就不用失业啦,“爷要去看看么,圣上新送来的牌匾可气派啦!御笔题字!镶金的呢!”
“……”
哦,换府匾。
是因为他说过,这儿一天叫“驸马府”,就要姬廉月待在这的原因,所以大清早迫不及待就来换府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