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原来那一脚是她踩的,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来,江释月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花荻,为我取纸笔来,我要再写一封信。”
花荻了然地为她去拿纸笔,双雨却不解:“姑娘又要写信给谁啊?”
江释月不答,却问道:“对了,六姐姐的好日子可定下了?”
双雨掰着指头算了算:“快了,就在六日后呢,九月十六赵家上门来送聘,老爷说嫁的虽是庶女,但也不能丢了面子,要在院中摆场宴席呢。”
“好。”江释月惬意地眯了眯眼睛,重新躺回了榻上。
前世就是在这场宴席上,她被尚家那不知廉耻的父子俩一起看上,那个尚大人还偷偷摸摸地知会了钱瑜。钱瑜乐得见她受罪,便帮那父子俩给她茶碗当中下了药。
她机缘巧合逃过了一劫,这件事后来又被江延发现,将钱瑜狠狠责骂了一顿。她当时还以为是这个父亲心疼她,后来才知道,原是江延嫌弃尚家门第不高,不肯就这么丢了她这个筹码。
而如今……她不仅要躲过去,还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要不然她这一个多月的信,写来多亏啊。
九月十六是个大晴天,秋高气爽,赵家来得极早,早早候在了门边。
这赵家原是茶商出身,家中富余,地位却不高,因而想要与京官攀一门亲事,日后也好行事。而江延则是看中了这家的财富,爽快地就把江若晴嫁了出去。
赵家嫡长子早年已经娶妻,现如今求娶的是嫡次子,弱冠之年,生得清秀,瞧着却是个老实的,平心而论,这倒是门不错的亲事。
江若晴生母尹姨娘原是早年同僚送给江延的丫头,因着生了女儿,才勉强成了姨娘,一向不怎么得宠,如今女儿有这样一门亲事,可是让她乐开了花。三拜九叩地谢了老爷大夫人给了这么好一门亲事,哭得江若晴眼眶也红了。
钱瑜淡淡地打量着面前哭着谢恩的母女二人,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
今日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宴会,素日与江延交好的大人也来了不少,礼部的尚家与她娘家有亲,因而关系也亲近些。今日那个色眯眯的尚大人更是旁敲侧击地来与她聊了几句,言语之间竟然是看上了江释月。
尚家门第尚可,与她娘家又有亲,况且那尚大人的提议……不仅能让江释月嫁给一个满脑□□年近半百的人,更能让她身败名裂,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钱瑜便瞒着江延,悄悄地收了尚大人那包药。此刻那包药正在她手中,她捏着药看着人群当中站着的江释月,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来。
☆、名裂
行礼之后,江若晴和尹姨娘被江延叫去说话,钱瑜则借着准备酒水的机会,在送往江释月房中的那壶茶水当中下足了药。
茶水送到她房中的时候,江释月依旧在写信。
她笑吟吟地看着那壶茶,手中折着那封信,嘴上吩咐道:“双雨,这封信,你叫明欣偷偷放到父亲窗前去,别让别人看见了。”
双雨接了信去了,江释月转过头去看着花荻,温柔地问了一句:“花荻,我听闻五姐姐身边那个叫柳枝的丫头,近日花粉过敏,都带着面纱走动?”
花荻不知为何,看见她温柔的笑容就觉得毛骨悚然:“是……是啊。”
“我还听闻你家王爷最热爱乔装打扮出去玩儿,想必你妆画得这么好,乔装打扮也很有一套吧?”江释月笑得十分和善,“来,我有一件大事交给你去办。”
做完一切之后,她托着腮仔仔细细地又想了一遍,觉得毫无差错之后,才施施然地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往前院中去了。
江凌瑶也是得了钱瑜的吩咐,绕了条小路跑到江释月院中去,想看看那壶茶她喝了没有。为了不显眼,她甚至一个侍女都没带。
不知为何,江释月院中静悄悄的,她心中纳罕,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低喊了一声:“七妹妹……”
话音未落,她便觉得后颈处一阵冰冷的刺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花荻还没摘下面上的面纱,一手接住她,眼疾手快地把她往屋中拖去,安置在榻上之后,又把江释月留下的那杯茶一股脑全灌了进去。
“让你害我们月姑娘,”花荻十分愤懑地为她剥去了外衣,一边拿被子把她裹住一边抱怨道,“如今还和你母亲一起来动坏心思……这杯茶是你母亲亲手准备的,正好送给你!”
她费力地做好了一切,又扯了自己面上的面纱藏好,方才关了门出去。刚一出门,她便听见秦嬷嬷在高喊:“双雨,花荻,你们在做什么?”
花荻强忍下想笑的冲动,回道:“姑娘午后有些疲,刚睡下了,嬷嬷有事吗?”
“既你们姑娘睡了,那你和双雨便跟着我去给大夫人回话吧,”秦嬷嬷也是一早得了吩咐,想把这两个小侍女给支开,“快些,莫让大夫人等急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