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此来做计算的话,又直接跳过在这七天中,已经错过了的下一个一百内的质数【四十一】的话,那这伙人原本定好的本月最后一次交易日所对应的那个数字。
那就该是质数【四十七】。
那再以此做日期减法的话,【四十七】和【三十一】,不掐头去尾的话刚好不多不少差着七天。
也就是说——
明天,不,严格来说此刻已经不能算是是明天了,而是今天的——
“大约,五六个时辰后?”
直接扭头迅速看向旁边的设有记录时间刻度的滴壶,金若云说着也额头开始紧张地冒汗了。
“对,本定好的下一个交易日,也就是他们打算毁灭这一批货的时间大致就在六个时辰后。”
段鸮回道。
这下,杭州府的所有人都陷入一片震惊了。
他们千算万算都料不到这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着麻叶贩卖交易的团伙会在这样的前提下,已确定好了下一个交易日。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下一个麻叶的交易日已经锁定,那么他们一直以来具体实施交易的地点又在哪里?会是明空寺内部吗?那不是暴露了他们本身半夜经常敲钟一事吗?
这个答案,很快就由另一个人解开了。
因此就在这紧张惊险无比的解谜过程中,另一头的富察尔济也终于是出现了。
只是,他口中的一句话,却也引起了另一场风波。
因为,富察尔济在这时提出,让产婆和郎中过来一趟,现在就将留在官府,还没苏醒的小杨氏的肚皮和胃部以下位置做一次检查。
“为什么?富察,为何这时又要对她做检查,小杨氏不是已经将双生婴儿诞下了么,她的身体里还会留着什么?”
可紧接着,富察尔济却将一包不知从何来的东西扔在了众人的面前,又如此开口道,
“她的身体里,还留着一部分没生出来的证据。”
“和那些人急于想全部毁掉的‘包袱’。”
富察尔济口中这话这么一说,他对着公案上十分骇人地徒手就这么丢下来那包东西到底是什么也暴露了。
入目所及,那赫然是一包用蜡被包裹的很小,明显从狗窝之类的地方拾取来的‘陈茶叶’。
在此之前,狗,只出现在一开始死婴案之中。
那只农户家饲养的黄狗溜进了明空村,爬进窗户里带走了杨人贵和小杨氏的两个孩子,并在沿途拖拽中造成了双生婴儿的死亡。
目睹这一切,旁人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富察尔济却已经开口揭晓了一个隐藏在功德茶和明空村怪异事件的事实。
一出真实,离奇却也骇人听闻的人间悲剧。
原来,此案到目前其实一直有三个至关重要的关于‘孕妇’这一特定角色出现的怪异巧合。
一,杨人贵和小杨氏作为成年夫妻,在数月中却连妻子已怀有身孕都不知,直到二十五日夜里才急忙下山,那么在此之前,为什么小杨氏的肚子很大,杨人贵却不觉得奇怪。
二,王产婆说,杨人贵和小杨氏当夜接生后,不准她看孩子,还将肚子里生出来的东西直接抱走了,这固然有畸形婴儿生怕见光的问题,但与此同时,为什么要找一个白内障的产婆接生却也令人疑惑。
三,就是福建女子在进入临安前,和进入临安后,有过一次乔装成孕妇的身份过度。
这从表层来理解的话,可以说是她为了不引人注目,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装成一个孕妇,那女子过于膨胀的肚子里又被填充着什么东西呢?
这三个怪异巧合,看似平常,却一起将案子的疑点指向了山上的明空村和那些整天除了接受功德茶义捐,躲在家中哪儿也不去的村民们。
并最终在半刻后,由急忙赶到衙门协助调查案件的郎中和王产婆一起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因为,当避开旁人,一起进入那小杨氏所处的内堂的王产婆他们尝试着用手和辅助工具再次尝试着打开了小杨氏的产道。
借助昏迷中躺在那一处,痛哭流涕中的小杨氏头冒冷汗的轻微挣扎。
和王产婆多年接生的经验,他们竟从她一点点往外‘挤出’的身体里,和随后因为排泄yù_wàng造成的分泌物种,真的找到了大约四五个极小的,和外头那个蜡球一模一样的‘东西’来。
“所以,这是一起……人体藏毒案?那么刁兴上家口中所有剩余的货物就都在明空村的那些,那些——”
——“在那些村民患癌之后的身体中?!”
这从嘴里光是复述出来都觉得万分可怕残忍的一幕,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为过。
人体藏毒。
一个个活在村子里还在进行的日常生活着的‘包袱’。
孕妇和畸形婴儿。
从始至终,不存在的流动货物交易地点。
永远也不害怕官府的人上到天目山上搜查的胆大妄为,所有发生在天目山上的这一切一切都有了最完美的解释。
因为麻叶就一个个在这些早晚都会死的癌症患者的身体中。
用减轻病痛的麻叶先控制濒临死亡的他们的j-i,ng神,为这伙人所用,那么到癌症病患最终病死,下一批‘货物’就可以直接从临安县运出去,光明正大地赚取暴利。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杀人的刁兴在马车上信件中会让他将所有‘包袱’都收拾干净的缘故。
因为‘包袱’们还在。
暴露他们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