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要不去趟养鹰所吧。”
脑子里似乎是想到一件事,傅玉对段鸮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去养鹰所做什么?”
对此,段鸮询问了一句。
“去看看那些真正的鹰,然后想想鹰到底是怎么飞的,至少先把那个‘飞车’上的‘光点’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有这个‘光点’存在给搞清楚。”
“整个顺天,除了养鹰所,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到更多鸟了。”
“所以,走吧,无论成不成功,咱们先去试一试。”
傅玉这话落下,随意地拍了下他的胳膊就利索地揣着手站了起来,明白他意思的段鸮随后跟他一块站起来,之后二人思索了一番倒也决定了接下来的去向,骑着马就穿过顺天府去了养鹰所。
沿途,他们再一次经过了一开始过来时的东长安大道。
这一次,与来时不同,他们遵循的完全就是那个神秘的不知名‘飞车’每次从琉璃厂出发,去往灯市口时的路线。
顺风。
斜坡段。
旗杆的位置。
但,这一切要带来一场真正的空中‘飞行’,似乎还差一点什么。
这么想着,段鸮在马上抬头看了眼灯市口的方向,见那赤红色大旗杆上的旗帜朝着一个方向慢悠悠地来回飞扬,倒也没说什么,之后这才继续走了。
等一路穿过漫长的东长安街道,二人到了这位于顺天府更远一圈外城的养鹰所,已是另一头的事。
因此地本是个本府为皇家秘密驯养鹰的地方,所以往常这一处只有鹰,没有人的宅子附近还真是挺荒凉的。
伴着门房口响起的一下动静,二个肩上都用手提溜着自己哪一件一黑一白服制并排着一起开门走进来时。
养鹰所内的所有被惊动的鹰作势朝下凶狠地扑腾了下翅膀,上头有俯冲下来的,又飞回屋顶的,还有在笼子里用鸟喙啄铁笼子。
立在这鹰笼子底下的段鸮抬头往上看,见挂着一根根细长铁链子的屋顶和底下做铁架子状的鹰房都是一只只经过驯化后,却保持着野性飞行能力的老鹰,有棕色的,有黑色的,翅翼羽毛都十分丰满生机,足以给他们很详细的参考价值。
因他如果没记错,根据前朝关于鸟一类生灵飞行速度的记载,按照一般家养鸽子翼展三尺的长度计算。
一只鸽子在六十下内可约扇动翅膀四百多次,那在此过程中,鸽子朝前就飞了八十丈,加上飞行过程中造成的推动一般为五倍,所以鸽子在六十下内能飞行四百丈。
这四百丈,带来的不是距离。
更是力量。
因为鸟在此过程中飞行势必会产生对撞的力量,所以越是飞的快的鸟类,所带来的对撞力量也就越大。
鸽子不是鹰,并非猛禽,所以猛禽实际上能带来的力量会更大。
而傅玉和段鸮今天既然过来。
肯定第一时间还是为了调查他们俩现在手头的正事,因此针对方才他们在琉璃厂那头的部分发现,二人直接自门房穿过来,也没顾得上这地方到处都是的鹰,又给一块忙活着就往房梁鸟架上单独弄了个东西。
他们想做一个旁人可能难以理解的常识,看看关于这个神秘‘飞车’的构造,二人到此有没有猜对这一次案子的方向。
“就就放这儿么?”
人从底下跟段鸮一块上来,半跪在屋顶上的傅玉朝身后的段鸮问了一句。
“嗯。”
他们手上的是分成两边展开在鹰架子周围的半打未裁开的毛竹纸,一左一右,看着薄,却是大约七八张叠在一起的,一般手掌快速砍下能将一张毛竹纸弄破,但七八张纸能承受的力量本身就不同寻常。
此外左边的一块毛竹纸面前,还有二人额外准备了一盏气死风灯。
皇城之中,若说能四处照明的灯笼,灯市上肯定到处就有,旧时灯市在灯市口,现今段鸮和傅玉已断定,琉璃厂附近很有可能才是这个‘飞行物’的起飞点。
那么,他们要找光源本身是什么,就需得在琉璃厂展开实际搜查了。
琉璃厂现今什么灯呢?那就是此灯了。
气死风灯,也叫气风灯,即现今街市戏楼门堂上多挂的圆形红灯,是本朝节庆点缀物。百姓为图吉利,称它为乞赐封灯,此灯,多是用桐油纸糊成的,呈半透明状,样式轻巧,若是作为那庞大‘飞车’主体的一部分,也就是那‘光点’,却也正好能和銮仪卫的调查有一定的重合。
那半打上方架子上点了气死风灯的毛竹纸。
和另外半打未点灯的毛竹纸。
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后,到底会在夜色中遭遇什么不同的命运呢?
当夜,为了完成这个还没有等到具体效果一次性体现出来的特殊试验,二人一起等到了深夜。
在此过程中,皇城的风没有刮起来。
屋顶的一切也还风平浪静着。
二人为此还聊了两句,关于这一次回顺天府的正事。
因海东青和南军机这一次临危‘授命’,需要一起调查这一起夜空不明‘光点’的案子的关系。
这两方后头本身所站着的,日后将执掌风云的两个人也正式开始介入了被銮仪卫负责调查了三日的灯市口‘光点’及佛像升空事件。
现在案子已经调查了大半了。
考虑到皇城内这一边头,还即将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两方外交访问的缘故,所以此案暂时还不能放到台面上。
此事,一旦被这两方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