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位对外人恪守规矩的青年才俊。
想也知道除了傅玉这么个素来不是人的混蛋以外,富察家其余的人对个人的家门礼教是有多严格。
但段鸮自己心里却也是清楚一点的,那就是他这么个名声一度不太好的人,要是跟富察大少爷掺和上一脚被常人知道了,估计又得以为是他段玉衡这个妖孽出手想害人了。
对此,段妖孽本人倒是并无太多感觉。
反正,他这么多年名声一直这样,哪天没人找他麻烦才不正常,但就是这么直接跟上门去,把人傻乎乎的弟弟给吓坏了可不好。
不过说来,他们俩其实认识都快整整一年了,若说定终生,八百年前就莫名其妙定了,但真算算二人真正的心意相通是何时,却也是因为后来的许多事才延伸出了更多心思。
傅玉姓富察,本身就说明他身上担着另一重责任。
若是一般人,估计为了这份责任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现在傅玉既已说了,他已经选择了,也不打算改了,还要和他一条道走到黑了。
段鸮却也不想辜负他。
这一份互不辜负,值得段鸮现在也去为这个人做些什么,令他放下自己的一辈子的算计,就只是纯粹地因他,或是为他和自己的将来做些什么。
“你真想让我跟你去你家?”
这么琢磨着,和他还呆在柳荫街甲,眼见外头雪已停了,披着件官服,长辫子已绑起来的段鸮用手臂在后头抱着傅玉,枕着他的肩膀问了一句。
说话间,他的手从心口划拉到底下,在若有若无地撩着他,段军机这样儿有点像在和富察少爷调情,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上赶着逗傅玉玩,却也有点无聊的要命。
“是啊,去不去?”
见状,朝后跟他闹的起劲的傅玉也和他在这儿互相逗着玩,拿自己一只手抓着他免得段鸮继续闹他,又给换了个姿势索性转身将人给抱住了。而听到这儿,一边琢磨着这事,一边抵着身后往后仰的段鸮想想再回答道,
“去是可以,但这事不能着急,咱俩自己得先合计合计。”
“合计什么?”
撑着点二人的身后,又故意凑近点,跟他鼻子话的傅玉抱着手压着声音问了句道。
“我从来不去做没把握的事,跟谁都一样,跟你也一样。”
“所以,得把有些话先说清楚点,这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这一句话说着,跟他在这儿私下聊着这个话题,往常就一肚子坏水的段鸮却也没跟傅玉说明白自己想具体干些什么。
但没办法,傅玉可真的太了解这人了。
当段鸮又对他说这话时,他基本已经确定,段军机这是脑子一转,已经盘算好怎么往他家正正经经地登堂入室了。
这具体如何堂堂正正地登堂入室,自不用他来c,ao心。
因为就如段鸮自己所说,他这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有别人来算计他的份。
所以,紧接着,这‘缺德’又‘黑心’二人组就这么凑在一块敲定了说一个只有他俩才清楚的事,随后又这么另在一块独处了大半天才算是分开了。
关于他们私下具体敲定了什么,具体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一出来自他段某人j-i,ng心安排的y-in谋诡计。
走之前,傅玉把昨夜跑出来找段鸮时穿的那身黑色大氅披风留给他了,还穿走了他一件里衣。
段鸮对此也没说什么,一是他们两个人的各种衣服早就一块混着穿了,傅玉本就是爱穿哪件穿哪件,二,也是因为他原本就设想好了一件事,所以才让
傅玉把他的那件里衣就这么穿走了。
这一件傅玉穿走了的里衣,自会让该看出来的人看出来点端倪来,为下面的某些事来个铺垫,因为这俩混蛋要达到的目的恰恰也就是这个——
段鸮:“你回家以后,要是被发现了衣服的事,别跟你二大爷你弟他们说是我,就凡事提到我这个人就先留半句话,再换个描述方式。”
傅玉:“那我怎么回去具体和他们说你这个人?”
段鸮:“你就说,你现在准备带个人回去,你们俩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完了,生米也煮成熟饭了。”
傅玉:“哦,然后呢。”
段鸮:“然后,这个人其实早年丧过偶,有个满地乱跑的儿子,穷乡僻壤小门小户出身,还有一身‘恶疾’,长得还很丑。”
傅玉:“哦,再然后呢。”
段鸮:“再然后,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这种摆明了就故意且不安好心的描述方式。
傅玉不用讲都知道自己回去一说出来,具体会遭到怎么一顿来自他二大爷怎么样的‘毒打’了,毕竟他拖了那么多年岁死活没成亲,弄到最后和男人在一块了这说出去了
奈何摆明了就是想坑人的段某人这么干,他一琢磨却也明白了这是何用意。
因他俩都很清楚,无关其他,贸贸然知道他和大名鼎鼎的段玉衡搞在一起了,总比不过先知道他和一个有儿子,丧过偶,还什么一身‘恶疾’的男人来的冲击力大。
段鸮让他这么说,无非就是给后面的事埋下个伏笔,这才好两个人一块具体盘算其他的事,也是这么说着,傅玉也给提了个问题。
傅玉:“哦,我怕我临时发挥不好啊,我一张口就想夸你怎么办。”
段鸮:“那你就当着二大爷的面使劲夸,看看他打断你几条腿,我到时候再去上门想办法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