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段鸮只将那把红伞挪动了一下放置在双环的头颅和脖颈处,又用光打在上方指了指伞面很明显的两块y-in影道,
“这两块呈块状的y-in影,是因为凶手把他的脖颈给直接摔断了,就算是将他的尸体分解也看不出来,是非常严重的脊椎性骨折。”
“此外,红伞底下可以明显看出他的腿骨上上有多出折痕,也许是先被人狠狠地举起,又砸在地上造成的内伤,因为死者年岁很小,所以内脏出血和浑身骨折,就可以造成他在短时间内肺部无法喘气致死。”
这话说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段鸮也将那孩童尸体的下腹部开了个小口,并用开膛刀一点点拉开一个血口子,这才用手伸进这孩子的体内,托住表皮底下血淋淋的内脏,就拿出来给他们俩看了下。
这被白布搁在上面的内脏看着比常人要膨胀一些,内里像是充满了气体,呈现出一种异常显眼的深猪血色。
这样子确实是内脏出血,导致肺部气血回流无法喘上气来所致的一种内伤。
“但正常人要把一个孩子摔死,是很难的,因为正常人的臂长和身高一般达不到这个标准。”
“……额,段鸮,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个人的力气很大,而且身量颇高?”
听到这话,潘二捕快大胆推测了一句。
“是有这个可能,常人的臂长要高举一个孩子,并且将他一下下摔死,是需要很大的力气的,这个人的身材,或者说手臂确有可能非常人。”
“那他就是被凶手活生生摔死的?”
“不,应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机械性窒息。”
听到这话,抱着手站在一旁,和正在尸检中的段鸮一起盯着这具孩童尸体和他的肺部的富察尔济突然开了口
“窒息?”
“因为那块石板还有填在天井底下的水,双环被凶手从上面扔进去的时候应该只是重伤。”
“但无力求救,甚至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但因为水在四面密封情况下很快就变质了,所以他也喘不过气,最后因为外伤,内出血和窒息而死了。”
一直旁观这尸检过程的富察尔济也指了指这幼童尸体的鼻腔和他的骨折上下了一个自己的论断。
他并不熟悉验尸,但他能看得出来这具尸体身上的两处伤口和那个内脏上气血分布的明显不同。
但显然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因为段鸮也没说话而是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这一番尸检,大致确定了两点,其一,就是双环死于多次摔击造成的全身性骨折和之后的密闭窒息;另一处,就是凶手极有可能是个臂长和身高很高的人。
这和此前官府曾经一度怀疑过的,会不会是一个个子比较矮,甚至是侏儒,所以才擅长钻进别人家中躲藏的凶手形象测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也是等他们结束尸检一起回来的时候,刚好又撞上了平阳县的顶头上司刘大人。
当时,平阳捕快们当值的衙门里正左右合着门。
但里头属于这位刘大人训人的大嗓门和拍桌子声还在作响着,外头有些小捕快在探头看着热闹,估计是半个平阳官府的人都听说早上的事了。
刘大人看样子是气的不轻,里头那训人的大嗓门和拍桌子声也是不绝于耳,潘二一听就脸色一变,赶忙先进去应付自己的上司去了。
走在后头的另两个人远远看到这一切。
只一前一后走过去敲了敲外间的门走进去,就见里面坐着听闻此事过来这头的那位中年人瞪着眼睛朝外头看过来。
眼前这平阳县县令,也就是潘二的顶头上司刘闯刘大人。
听闻,以前是个兵马司出身的武官,过往脾气是出了名的糟,对本县案件破案率的要求一度也是严格苛刻无比。
这一次,富察尔济和段鸮过来协助他们衙门查案的事,他也知道,所以对于他们俩的进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撇了一眼就继续训着眼前的自家捕快道,
“你们给我解释解释!为何短短数日竟又发生了此案!这次竟还死了个孩子,潘二!你一个个堂堂领饷银的捕快是干什么吃的!这让我在知府大人那里,这次又该如何交代!”
这话说完,又是重重的一下拍的那公堂桌子‘碰碰’作响,富察尔济和段鸮以前都只见过马县令这个类型的县官。
谁想,这位一开口就横眉立目的县令大人这一副暴脾气看着真是堪比个人形火药桶了。
但这跟踪狂的案子眼下还在调查中。
他们俩坐在旁边一时也c-h-a不上话,只能一起望天,倒是那夹在中间,看这俩家伙哪个都不帮自己的潘二捕快无奈地拱手冲自己上司求饶了一句。
“大,大人,这案子吧,我这两天真的在努力查了,您不行再宽限我几日,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行不行?”
“几日几日,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这一次你还要我宽限我几日?!”
“就三日!三日行不行!三日之内小的一定将此案的犯人一举拿下!”
三日就能破案这个海口,也亏了潘二有胆子夸下。
但事已至此,其实谁心里都明白。
这犯人目前陆续劫持了两名被害人,另有一人已经被害,剩下的康举人生死未卜。
他本身的具体身份和心理状态官府还不曾得知,但如果不在两三日寻人并确定生死,怕是本身这被害人也要凶多吉少了,更有可能会再次作案。
所以,三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