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说的没错,可你家公婆他们……兴许不是这么想的。”
陆冬芙蹙眉,她没有公婆,只有二叔二婶,二叔是个学识渊博的读书人,一定不会介意侄子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不过,大婶这么热心肠,连这样的秘密都愿意教给她,她也就不多拒绝,更未说明相公爹娘早逝,她没有公婆这件事,而是装出好奇的模样,说:“那就有劳大姐教我。”
大婶眯起眼笑的欢快,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几个生儿子的秘方,然而出乎陆冬芙的意料,生儿子的秘方并非是吃方面的,而是……床事。
等大婶终于说完,她脸颊红的能滴出血来,咬着嘴唇羞涩不已。
大婶冲她眨眨眼,又用下巴指了下祁钟钰,暗示她要努力,陆冬芙说不出话,只乖乖点头。
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经前进了大半,大婶站的位置靠前,马上就轮到她家了,她便笑着回去跟两个儿子待在一起,她看着两个儿子木讷的表情,跟自家的老头子如出一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陆冬芙走到祁钟钰身边,有些害怕祁钟钰听到方才的谈话,她抿了抿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钟钰却牵着她的手,也没给她泼凉水,说她们生不出孩子来,更不用c,ao心生男生女,而是说:“除了买做月饼的材料,和桂花酒以外,娘子还要买些什么?”
陆冬芙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歪头说:“再买些糖果点心,和水果蔬菜吧,相公你呢?”
祁钟钰道:“我要去药铺一趟,不如这样吧,你在北街的街市上将糖果点心买齐,再买些凑趣的小玩意的,到时
候可以带回去给二叔家的孙子孙女,以及二妹家的两个继子;我则去东街的药铺买药材,再去酒楼买上好的桂花酒,约莫两刻钟后,我带着买好的东西过去找你。”
陆冬芙怏怏的啊了一声,她想跟相公在一起,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祁钟钰却态度坚定,道:“今天街上人太多,我们还是分头行动,早点买好早点离开县城吧。”
原来是这样吗?陆冬芙看了眼城门内攒动的人群,眨巴着眼睛总算应了声,说:“好,那我等相公过来北街。”
排在队伍前面的热心肠大婶已经提前进了城,冲陆冬芙挥了挥手,就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南街。
她们前面还排着两个人,陆冬芙有些好奇为何队伍前进的这么慢,比寻常慢了几倍的速度,便在一侧围观守卫盘问进城的人。
往日进城时,守卫只会看她们一眼,遇到推车来的,亦或者是坐马车的,才会让其站住,收一文钱的进城费。
而今,守卫连每一个路人都会拦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看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暗器,若是遇到身材臃肿的,还会亲自上前来搜身,幸好不会搜女子的身。
然后,会询问路人从哪儿来,进城要做什么,以及其他的几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才会放对方进城门。
也难怪速度会这么慢,陆冬芙有些紧张,终于轮到她和相公了,她乖乖的回答守卫的问题,许是她和相公最近经常进出城门,那守卫已经认识他们了,所以只简单询问了下,也没搜身,就让他们进去了。
陆冬芙小声的唿了口气,刚想跟相公说什么,抬头就见祁钟钰目光落在了一处,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是官府的公告栏,上面还贴着几张人像通缉令,看上去每一个都穷凶极恶。
她有些害怕,低下头不敢多看,突然听祁钟钰说:“你去北街等我,我两刻钟后就过去找你。”
陆冬芙点点头,脚下却未动,目视着祁钟钰干脆利落的转身,人都走远了,才抿着嘴唇去北街。
而祁钟钰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抵达了东街,她没有先买东西,而是走到了谭浩然落脚的后门处,拍响了院门。
院子里立刻传来清雅的声音,询问道:“谁啊?”
祁钟钰压低嗓音,道:“浩然,是我。”
谭浩然惊喜的站起身来,与风声鹤唳的众人对视一眼,说:“不是官府的人。”
他三两步走上前打开了院门,就看到了钟玉郎,他邀请钟玉郎进门,警惕的看了眼外面,才关上院门,高兴的说:“我没想到你会来。”
祁钟钰没跟他寒暄,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官府已经察觉到你们来到了淮南道,如今正布下天罗地网搜查你们的下落,汜原县城门口的告示栏上也贴上了通缉令,其中就有右护法,你打算怎么办?”
谭浩然神情严肃,他们也正在头疼这个问题。
他两天前就从右护法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们没料到官府会这么快就有了动作,这很不寻常。
而且官府居然绘出了右护法的画像,幸好右护法做了伪装,跟个寻常老农没什么两样,才没被人当场认出来。
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再继续出门就很不安全了,所以之后都由谢星河出门采买一应物品。
即便这样,也拖不了太久,按照谭浩然的估计,汜原县虽然做出了与州府一样的姿态,实际上却并未重视此事,所以才没有搜查城内短时间涌入的入住者。
可若是再滞留在城中,距离官府挨家挨户搜查,也不远了。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汜原县,这是他们一致得出的结论,反倒是右护法态度有
些迟疑。
好在他也不曾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宋德良很清楚事态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