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破云y-in沉着一张脸在他面前负手而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褚寒汀狼狈地喘息着跟破云道了声谢,道:“多谢前辈仗义出手。”
破云却根本没将他的道谢听进去,而是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褚寒汀迟疑了一下,如实道:“似乎是为了棺中尸骨而来。”
破云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冷笑道:“那死得倒是不冤。”
他话音未落,栖风阁中人影晃动,顷刻间便又有两条x_i,ng命结果在破云手中。褚寒汀连忙叫道:“前辈,留个活口!”
破云略一迟疑,竟真停了手。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地上的四具尸体凭空燃起幽蓝的火焰,顷刻间成了枯骨。
余下二人见大势已去,转身欲逃。褚寒汀心里记挂着那十三刺客的事,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去。忽然,后面一人内府爆开,整个人在他面前炸成一片血雾。褚寒汀下意识抬手一挡,却不防有一柄剑穿过了它碎成渣的同伴,直刺向自己内府。
那剑已太近了,褚寒汀只能尽力转身。虽然避过了内府要害,却也被利刃在腰际破开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
☆、第五十一章
江潋阳是当天晚些时候回来的。
他甫一入山门, 触目所及便是满目疮痍,结结实实地大吃了一惊。江潋阳随手抓住个白衣弟子问道:“山上出什么事了?”
这个弟子的外袍被撕掉了大半幅,脸上也有几块脏污,狼狈不堪。他正同没怎么受伤的师兄弟们一起打扫战场,忽见掌门归来,顿时热泪盈眶:“掌门!您总算回来了……”
这里刚才应当有一场大战落下帷幕,其惨烈程度从门口这些焦黑的乱石堆中便可窥一斑。可是天机山山下机关重重, 等闲之辈哪里能轻易上来?江潋阳四下环顾,发现他那三个弟子竟一个都不在,心中大急, 忙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们小师叔呢?”
于是那弟子将这大半日里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叙述一遍,最后道:“好在那些魔修只是些乌合之众,咱们最终还是将他们赶了出去。”
从头到尾江潋阳锁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连这群小弟子合力退敌也没能让那个他开怀半分。乌合之众怎么能上得山来?那几个孩子为什么会让这些白衣弟子独当一面?难道……他们还有更棘手的敌人么?
“除了被你们打退的魔修, 还有什么人上山么?”
江潋阳的语调有些严厉,那小弟子吓得一缩脖子, 低声道:“褚师叔说……他是客人。”
对于“褚师叔”这个称谓,江潋阳心中其实有些不满,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他甚至急得御起剑,匆匆赶到正殿。
正殿没人。
再到栖风阁, 依旧没人。可江潋阳的眼角都快抽出脸颊外头了:院子里随处可见的处处狼藉,房内也有打斗的痕迹。他三步并两步冲进房内,确认了最要紧的东西完好无损,方才松了口气。
接踵而至的是勃然怒意。然而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江潋阳满腔的疑惑与愤怒都无处着落,只好又转道往烟雨楼去。
相比之下,烟雨楼倒是热闹。江潋阳一进门,就见程澈坐在西院门口的石阶上,赶忙问道:“山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程澈欲言又止地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尚未来得及回话,江潋阳额下一个问题已砸了过来:“你怎么坐在这?”
——他记得自己走之前,弟子们跟褚寒汀分明要彼此隐忍才能井水不犯河水,这才几天啊,阿澈怎么就跑到人家门口坐着去了?
“一群魔修……”程澈才说了那么几个字,院子里便传来一声:“好了,没有大碍!”
程澈立马窜了起来,敷衍地对江潋阳告了声罪,受惊的兔子一般窜了进去。
江潋阳:“……”
江潋阳隐隐觉得刚才那一嗓子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便也跟着走了进去,欲一探究竟。结果恰好撞上破云在两名白衣弟子的服侍下,正襟危坐地挽着袖子净手。江潋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怎么会在我家?!”
众所周知,天机山掌门同魔尊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般能动手绝不多嘴。可这回还没等江潋阳拔剑,便被自己的亲徒弟一把抱住,杀猪一般嚎叫道:“师父且慢!都是误会!”
江潋阳缓缓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死死扒着他的手的秦越云:“……你是谁?”
破云耀武扬威地对江潋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江潋阳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家了。焕卿和阿澈跑到那个鸠占鹊巢的外人房里,不来迎接自己这个师父;对自己一向敬畏的秦越云竟然拼命拦着自己,生怕自己打了死对头!
老婆没了孩子不孝,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江潋阳推开秦越云的手,怒道:“你给我解释清楚!”
于是秦越云迅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江潋阳听到竟有人敢打褚寒汀尸体的主意时,顿时将什么外人什么对头全都抛诸脑后了,他勃然大怒,一巴掌拍碎了院子里的石几:“是什么人竟胆大至此!”
秦越云极有经验地顺毛道:“可不是么,多亏寒汀道友发现及时,才没让他们得逞。而且他自己也受了伤,破云前辈刚帮他包扎完呢。”
有人想动他们师父的遗骨,被褚寒汀及时发现并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