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老泪纵横:“算算时日也有一年了,也不知她们如今过得是好是坏。”
当年怪他们识人不清,竟是把捧着手心里的娇娇托付给那样一个qín_shòu不如之人,之后又因他们的拖累令徐倩两母女从妻被贬作妾远去京城受苦,他们心中是恨极了苏立和王家,也心疼极了徐倩两母女,尤其是闻听徐倩去世后,就对她唯一的女儿越发心疼。
只是他们徐家只是一介商贾,和朝廷官员是比不过的,更遑论那遥远的京城。
好在他们徐家在老家也算是有名有姓,以往也是做下不少善举,苏立和王家是有心一举铲除他们但将徐健冤枉下狱后也不敢再多做什么,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能够一手遮天的人物,这地方离京城又远,手实在伸不了那么长。
而且他们也觉得徐家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值当废那么多心思。
故而除去徐倩早逝、徐健的腿在狱中被打断因治疗不及时留下点残疾以及生意被打压不如从前外,徐家还算是完整地存活了下来。
虽只是商贾,但徐家的家教极好,受苦受难后他们从未责怪过徐倩,反倒是对她和苏妙儿极为愧疚,哪怕她们远在京城,他们也做了一切他们能够做的,教育后代也是如此。
他们希望终有一日能够将徐倩和苏妙儿接回徐家。
不过考虑到苏立和苏王氏的地位和作风,这明显就是个奢望。
两父子一想起这些就对苏妙儿的处境十分的担忧,徐健接过信将其拆开:“看信吧,看信就知道了。”
说着他眼一扫,顿时喜出望外。
徐天也凑过去看,随后表情和徐建一摸一样。
不日,徐家齐家在一群看上去就十分威猛不好惹的健壮男子护送下去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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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苏立在太监的带领下去往兰玉阁,会想起方才的情景,他面上难掩激动。
他今年已是三十好几了,但在官途上的成就却是不高不低,和他同届的进士不少已经爬到他的顶上成为他的上司,想当初他们差不多同一起跑线,他还是那届探花,甚至还得了侯府小姐的青睐,本就比别人多跑了几步,但熟料后来……这样的差距,让他越发的意难平,否则他也不会打起将女儿送入宫的心思。
虽有些波折,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条路是可行的,如今被皇帝陛下单独召见就是证据。
极度的喜悦之下,他忽略了宗睿见他时那有些怪异的态度。
他那些所作所为实在让宗睿恶心,他能够给他一个好脸色才怪,幸好臣子觐见时不可直视龙颜,否则他就要坏了苏妙儿的计划了。
对于苏王两家的处置,宗睿和苏妙儿想法是不一样的。宗睿是想着直接找出他们的罪证,把他们下狱,然后该判个流放,把他们全都流放到最苦最危险的地方,让他们全都死了得了。但苏妙儿却认为,杀人就得诛心,他们最在意什么就该毁掉什么,这才是报仇。
最后宗睿同意了苏妙儿的计划,还主动配合起来。
当时苏妙儿还问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恶毒。
宗睿却是笑着摇头,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妙儿并非循规蹈矩之人,就这样他都喜欢了,更何况现在。
意外的是此事反而令两人感情更浓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说回现下。
到了玉兰阁后,经过禀报,苏立没进屋就在院子里瞧见了苏妙儿。
选择院子,是因为苏妙儿实在是不想让这个人污了她的屋子,若不是要避开人她甚至想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见他,叫他一步都不要踏入她的玉兰阁。
如此态度下,他行礼时自然是没有什么半途被人扶起的待遇了,而是叫他实实在在地行完全礼。
苏立心下不满,但也不敢发作。
一来,院子里除去胭脂外还有不少宫人,人多眼杂,他可不想就这样送出去一个现成的把柄。二来,就应证了那句话,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苏妙儿可不是苏家那可怜无人疼爱的庶女,而是皇帝宠妃,前不久又升了几级是正二品昭容了,正而八经论起品级也是比他大得多。
苏妙儿挥了挥手,除去胭脂外,其余宫人皆躬身退下。她指了指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凳子,道:“请坐吧,父亲。”
苏立依言坐下,没有外人在时他也终于不再遮掩,直接摆出了一张黑脸。
苏妙儿一点也不在意,她直接劈头盖脸指责苏立道:“在父亲心里,可是把我当做自己亲生女儿?”
面对此时的苏妙儿,苏立敢说一个不字?他顾不得摆脸色,说了一大堆好话,心里大概猜到和苏王氏有关,想来是为了当年那些事情,若是苏妙儿要他二选一的话,他……一时间他有些取舍两难。
真舍不得的,肯定是苏妙儿,她可是前途无量的宠妃,而苏王氏一个对他没有多大用途的妻子还真没有什么舍不得,至于为何取舍两难,也不过是想要借此谈判一番而已。
苏妙儿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什么货色,但她怎么会让他如意,她直接道:“父亲可曾把我放在心上?定是没有,否则怎会让我差点于宫中饿死。”
说罢,她掩面假哭。
做戏嘛,谁不会啊。
胭脂一面劝慰苏妙儿,一面暗示苏立她们当初在宫中从未收到过应有的钱银,也是在告诉苏立苏妙儿如今的地位可是她自己一个人挣来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