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遥远的云际线上此刻云团如海浪般汹涌。
紧接着,“轰——隆——”巨大的声浪再次向四周层层荡开。一道金色的炫光气壮山河的腾空而起。云际线上升起一朵巨大的亮白色蘑菇云,直窜天界上空的那道隐形护罩。
“喀吱喀吱。”护罩现形了。暗蓝色的透明护罩上竟象菊花一般裂开来。金色的火花四,险些闪花了恶龙仅存的那只老眼。它赶紧捂住独眼。
这分明是盘古那老小子的功法。只是力度弱毙了。
管它是弱是强!吼吼,老子解放了!恶龙激动的念道:“乖乖滴隆,盘古那老小子终于来了!”
可惜来的不是盘古。从云际线里跑出来的是一名浑身是血、狼狈之至的一位半老妇人。她跑路的工夫不错,此刻已经逃到了死水河畔。
黑色的河水顿时无风起浪,哗啦,凭空在她面前立起一道数丈高的黑色水幕,挡住她的退路。
“哪里走!”一声惊雷式的喝斥陡然炸开。一员骑着碧眼金毛麒麟瑞兽的金铠小将提戟紧追而至。
“将军,你与圣女自小亲如兄妹,为何竟也要斩尽杀绝!”半老妇人退无可退,索心一横,转身提剑怒目相对,“圣女私辟人界,破坏了盘古大神所创之天地法则,已经应承你等之要求,今日就要剔除仙骨,下界历劫。你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身上怎么可能带着盘古那老小子的气息?还有,“圣女”又是谁?难道就是以前的那个风姓小女娃?私辟人界?她肿么鸟?恶龙藏身于石柱后面,听的是目瞪口呆。
被称作“将军”的金铠小将勒住座骑,垂目轻叹:“灵姑,您误会了。太一愿以心魔起誓,只要你肯交出玉简,定放你安然离去。”
“休想!”灵姑乍然变色,挽个了剑花,横剑守于前,“太一小儿,要玉简没有,要命有一条!”
太一收了三锋黄金戟,跳下座骑,揖首恳求道:“灵姑,请相信家父。家父只是仰慕玉简中记录的开天神功,并无心夺美。等家父阅过此中功法,太一定当双手奉还。父命难违,请灵姑成全。”
灵姑闻言,身上的杀气更甚,厉声挑破窗户纸:“太一小儿,你当我风灵是傻瓜么?你方才所用的不是开山神功,又是什么!你们花家分明早就偷会了我们风家传族玉简里的功法。你家老贼还要这玉简作甚!哼,定是内鬼告秘,你等已经知晓主上将圣女的一魂一魄藏于此简中。花家狼子野心,妄图谋彻底灭掉我风氏一族早已是路人皆知的事实!哼,太一小儿,你索求神功是假,幻想毁掉圣女最后的一魂一魄,断我风家的传承才是真。我风灵活了数千年,岂会上你这黄口小儿的当!”
“灵姑,太一怎么可能会风家的开天神功?太一明明自小习的是我花家之祖传绝学——问天十式。”太一难以置信的抬头,拧眉问道,“还有,希妹妹只是下界历劫而已。度劫之后,希妹妹就能归位。陛下为什么要把她的一魂一魄藏在传族玉简里?再者,我素来视希妹妹如亲妹子,怎么可能对她不利?”
这时,风灵突然使劲打了个哆嗦,俯身“噗”的喷出一口血沫。
太一怕她误会,不敢冒然上前,关切的探身问道:“灵姑,你怎么了?”
不想,风灵抬头,却是七窍流血,五官挪位,面目狰狞。竟是心脉寸断,魂魄不稳。
“你……”太一见状,骇得倒退一步。怎么可能!他明明只用了五分力,没有伤她本。她没有理由落到这步田地啊。
“哈哈哈。”风灵癫狂的仰头大笑三声,恶狠狠的咬牙怒道,“太一小儿,问得好!我怎么了!我风灵身为圣女的本命护法,命系于圣女。圣女亡,我亦不能独活。是以,主上才将圣女的一魂一魄托付于我。太一小儿,你不是神界后辈里的翘楚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此刻我已经心脉寸断,神形俱灭在即么?你不是能掐会算吗?难道你算不出来,圣女已经遭了尔等宵小之暗算!”说罢,她又连喷数口心头血。
“不可能!”见她半点不象是做假,太一赶紧掐指一算,脸色立马变得青白,不现半丝血色。
风灵没有骗他。他的希妹妹魂飞魄散,刚刚殒落了。他的父亲正率领族人攻打风氏一族。
他木然的转过身去,身形一晃,“扑腾”跌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望着东方,“希妹妹……不,不会的。一定是太一算错了。”父亲明明答应过他,只要风家的江山,会放希妹妹一条生路的。
“惺惺作态!我呸!”风灵啐了一口,悲壮的凝视东方,双手当抱拳,“主上,风灵有负圣命,去也!”
太一回过神来,慌忙回身阻拦。
可是,已经晚矣。只见那风灵倒转剑锋,血光一闪,三尺青剑入了她的天灵大。立时,她的身形急骤放大。半息之间,已经高达数百丈,直逼头顶的暗蓝色护罩上的那道裂纹。
“风灵,休得胡来!”太一以为她拼尽元神,是试图冲开天界护罩上的裂纹,作鱼死网破之争,慌忙祭起三锋黄金戟,飞身阻拦。
“太一小儿,你不会得逞的!”风灵从怀里掏出一块两指长、一指宽的长方形白玉简,用尽全力向裂纹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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