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无擎伤的怎样?”
“听说挺严重,流了很多血,众人御医在公子府守了一天一夜才回来——今儿个属下曾听毓王提过说,御医叮嘱他这段日子最好别乱动,他那双腿,那天走了太多路,又被石头砸到了,膝盖骨有断裂的迹向,要是不好好养着,这辈子有可能再不能站起来……七殿下一直守在那边直到昨天早上九无擎醒了过来才离开。不过,这事,是真是假,现在很难定论……”
这倒是一个让人颇感意外的消息,凭直觉,那天发生的事与九无擎是脱不了干系的,但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九无擎也会身受重伤?
真的是苦计吗?
他会拼命来救,自是为了拓跋曦,如果拓跋曦不曾出现在东林,他还会那般拼命一切的来闯进杀机四伏的东林吗?
肯定不会。
看来,自己之所以可以逃过一劫,是沾了拓跋曦的光。
“安青……”
他把头靠在床围上。
“在!”
“天盘和圣珠都失踪了,没有下落吧!”
“是!”
“现在谁在负责调查这件事!”
“梁王和刑部两位大人!”
“荻、云两国和龙域有什么反应?”
“他们联合一气,给了一个期限,若西秦国不能在一个月内把这个案子破了,归还圣珠,他们将一起发兵攻打西秦国……”
要真是这样,西秦国危矣。
拓跋弘将眉心蹙成了川字。
“龙奕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有件事,说来奇怪——”
安青迟疑了一下,说:“这几天,龙奕一直住在回春堂,程三娘好像在细心照看一个女人,据说是龙奕带过去的!”
拓跋弘听着,眼顿露光,心肝莫名一颤,急叫道:“什么女人?”
“查不出来历!突然间冒出来的!”
主子的表情有点异常的激动,看得安青不觉一呆。
“立即派人去把这个女人的底细查看明白……”
拓跋弘露出惊喜之色,急切的下令。
“是!”
“快去!”
拓跋弘急不可耐的将人赶了下去。
待门关上后,他坐在那里呆呆的发傻……
脑海里,一张倾城绝代的脸孔一闪而来,一对迷人的小酒窝是那般的夺人眼球……
是小凌子吗?
是当年那个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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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拓跋弘再度沉沉睡了过去,睡梦里,那一幕幕血光四溅的境头一遍遍的在大脑里反复的闪现——
逢林莫入,这是兵家之谈。
但他还是仗着人多势重潜了进去——一时求胜心切,导致兵败如山倒。
谁能想到追到林子深处,迎接他们的是一片狂轰狂炸。
当四周开始爆响,当身边带着的人在眼前一个个支离破碎,当黑沉沉的夜被一团团耀眼灿灿的大火点亮,当他被一股爆炸的冲力弹飞,他除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不敢动一下……
对,拓跋弘不敢动一下,只要一动,就会有引发另一波强大的爆炸,这是一种连锁反应。
他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人,在冲过来想保护自己的时候,脚底是踢到了什么,走一步,整个身子就四分五裂——这种可怕的死亡,让人心惊胆寒。
“都站在原地别动!”
拓跋弘看出了其中的玄机,机擎的大喝提醒。
这办法好使,连爆声渐止!
他才在心里松下一口气,引君入瓮的那些人,哪肯就此罢手,一***“火”箭自暗处过来,爆炸声再度响起……
狂蹿的侍卫踩动了越来越多的机关,林子里的火势呼拉呼拉强劲起来……情况越来越可怖……
拓跋弘明白,这是有人想致他于死地。
会是谁?
这东林附近最近一直由常王在管治……
是他想借刀杀手?
又或则这一切全是九无擎的诡计?
“爷……”
安南满脸血水的逼近,他在这个侍卫的脸上看到一种见所未见的恐惧。
“别乱动!趴下……等它炸完了,我们再想办法……你也受伤了,给,药,先保药……”
拓跋弘的身上已多处受伤——埋在地底下的东西,一经引爆,就会有锋利的细镖弹出来,可瞬间取人命,重点是,这些利器都染着巨毒……许多侍卫侥幸不死,却不幸中了这种镖毒。毒不会令人立即毒发而死,却能叫人失去反抗的力量。
他一早就感觉到了,所幸身上带着一些解毒药,虽不对症,但还是管用的!
附近果然埋伏着大批的刺客,在爆炸止住后,便有一大帮黑衣蒙面客冲了进来,见人便砍,下手毒辣……
众人忠心耿耿的侍卫冲上来保护拓跋弘欲冲出重围,他们想往来的路上折回去,却被远投而来的“火药弹”炸的只能往更深的林子里钻进去……
剑伤,刀伤,掌伤,满身是伤,素来自诩功夫了得的他,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被逼进了绝境,在几乎要死于对方刀下时,拓跋曦带着人突然从伏兵的背后冒了出来。
他真没有料到,在生死存亡的这一刻,这个被他视为眼中的钉的七皇弟,会不顾一切的救他,甚至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
拓跋弘自小凄苦,当质子,做牛做马,他没得过半丝温情;当皇子,父皇冷落,“母妃”疏淡,他没享过半日舒坦的天伦之乐;当亲王,终日算计,提心吊胆,他没睡过一夜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