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臣工,太上皇已经下旨传位于先皇后之子拓跋康,也就是晋王拓跋弘,尔等若还想负隅顽抗,助纣为虐,那就别怪新帝血洗金銮殿,以武力镇~压,以卫龙威!”
淮侯慕不群冷一笑,立即发出质问:
“是吗?皇上当真将皇上传给晋王了吗?那请皇上亲口示下,臣等以皇上之命唯从!”
言罢,深深看向坐着不言语的拓跋躍,同时与谅换了一下眼神,直觉皇上是被人挟制了——如果此人真是宋黎的话,情况极糟糕。
“对,除非皇上开口说话,否则,我们一个都不信。”
大将军陈煊附和,满脸戒备的瞪着他。
宋黎淡淡瞟了一眼,四大辅臣,那是一致拥护拓跋曦的,当年,静儿之死,他们皆是帮凶——这事儿,他一直牢记着。
总有收拾你们的时候。
他在心头冷冷一笑,低头看着满脸忿怒之色的拓跋躍,指间弹出一针芒,打入他脖颈间的血脉内,脸上则微笑:
“皇上,看来,臣工们有点不信。那就烦您亲口宣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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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躍突然发生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了,正要振臂呼救,一个威胁之声在他耳边扬了起来:
“拓跋躍,你最好少说废话,我在你血管里种了毒针。你若敢乱说,玲珑九月马上就会死掉。而你,也会心痛而死,你的宝贝儿子,更会毒发而死。是要死还是要活,你自己看着办,好好想清楚,别到时候悔不当初……”
拓跋躍哑住,满心怒火无处倾泄。
这一刻,一个俯视,一个仰视,二人对眸间,已是一片刀光霍霍。
半晌,一个沙哑的声音,静静的自他喉咙里吐了出来:
“朕,让位于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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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字,结束一切。
九无擎听的清楚,浑身冰凉。
所有的布局,全敌不过这样的异变,所有的心血,全在这一刻付之东流,所有的死亡,也尽数在这一刻成了一个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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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再度传来宋黎的问话:
“那请问皇上,该如何处理九无擎这一干罪臣。
皇上沉默了一下,才道:
“将其拿下。由新帝清肃余孽,整顿朝纲!”
一句话,许给了晋王至高无上的权。
“听到没有,皇上传位晋王,朝中余孽由新帝清肃。尔等还有什么异议?”
一阵跪拜声再次响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谨尊圣命。”
“好。既然帝令已明,立即将九无擎一干人拿下,奉太上皇之令,清余孽,整朝纲。还有,四大辅臣,暂时收押!来人,拿下。”
拓跋弘微显中气不足的声音荡开来。
“凭什么收押?凭什么?”
大将军陈煊急怒的直叫。
“就凭太上皇的旨意。四位大人乃是国之大梁,只要今日之乱平息,尔等依旧是我西秦的重臣。但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价你们了。”
西秦国终于变天了,成就的却是拓跋弘的天下。
没有巨大的动静传来,显然四大辅臣俱已臣服。
紧接着,拓跋弘再度发话来:
“将这些叛贼擒下!别让他们跑了!”
*
打斗争再度响起。
而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北翎带着人,也飞快自殿宇中退撤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来到他身边,痛呼一声:
“主子,怎么办?小小姐,小小姐的手指……又被……斩掉了……”
那刺耳的嘈杂声里,孩子的惨叫声清晰了起来:
“爹爹,救我,救我!”
只是声音越来越弱了。
孩子的生命力正在逐渐的消失。
大人都受不了这们的折磨,何况是孩子?
可是救,已经救不了了。
“九无擎,你若若束手就擒,你的孽种,会一点一点的解肢……你的母亲,会活生生的烧死在这广场之上……你的跟随都会一个个死在你的脚边……新帝网开一面,只要你自缚投降,所有参加叛变的人,都可以免罪,官复原职,只要以后一心替新帝办事,一样会受到重用,一样会有锦绣前程。”
大殿门前,拓跋弘在安青的搀扶下,走出来,身后,太上皇由两个武士抬着,一袭紫衣的宋黎高声传达着新帝的宽容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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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擎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只看了清儿,没有手指的双臂鲜血止不住的淌着,致的小脸痛楚的扭曲着……
他的牙齿,止不住的在打颤。
“宋黎,连四岁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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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满不在乎的一笑:
“历史不会记住这些细枝末节。历史只会写:某年某月某日,鍄京城,闱再生大乱,后由新帝拓跋平定祸端,公子九无擎丧心病狂,凌迟处死。公子府满府抄斩。你的这个孽种只是多受了一点苦罢了。没办法,谁叫她摊上你这样一个父亲。这是她的命。”
他神情很愉悦——这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回头时,正好看到祭台前几近疯狂的拓跋曦被拎了回来,于是,他笑的越发的开心,弯腰向拓跋躍示意起来:
“太上皇,您看到了没有,你的宝贝儿子,这是想去送死了。怎么办,宋黎我别有所愿,生平就想用他们母子的人头来祭奠静儿。犹其是这个孩子。我真想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语气是极为期待的。
拓跋躍张了张嘴,恨不能将眼前之人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