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啊!
拓跋弘神色寂冷:“凌儿,这事由不得你愿或不愿意。初六那天,你必须代替慕倾城进与我行大礼。我对你势在必得。”
说完,他转身离去。
何为狼狈为奸?
金凌总算是见识到了。
“你就不怕我一剑捅了你吗?”
她笑,寒笑阵阵:“有了第一次,必有第二次,你不怕吗?”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伤我的机会。你的心,再如何冷硬,我总也有办法征服你!”
高大的身形在门口处顿了一下,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开门声传了过来,宋黎斜视着,跟着离开。
室内,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她豁的将桌案上的物什一古脑儿全部抹到地上,乒乒乓乓,砰砰啷啷,将能砸的尽数砸到了地上。
而后,是一片静止!
再后,一阵咆咽声响起来。
越来越悲,越来越痛,肝肠寸断,摧魂销骨,自倾阁的花窗内连绵的漾开,给沉的天空蒙上一层凄然之色
*
慕倾惩狻
她目送那位自小与他订婚的男子离开,又默默的听着房里那凌乱的声响,悲凄的哭泣。
他们的对话,她都有听到。
没进去劝。
因为,没办法劝。
一个女人,再如何坚韧,总有脆弱的时候。
金凌需要渲泄。
而她则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她心情平复。
*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地上摔成粉碎的器皿,秀臻的脸孔上皆是担忧之色,一边吩咐云姑收拾,一边小碎的走过去。没有说什么。
她已经知道九无擎是谁了,便是当年的燕熙大哥,是舅父告诉她的。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但她还是清楚的记得燕熙大哥温润的样子,以及他疼惜凌儿的目光,拓跋弘生生要拆散了他们,说来真的可憎。
“凌儿!”
她什么也帮不上忙,看着金凌奇差无比的脸色,又看看外头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轻叹罢,只问了一句:
“要不要吃饭?你不吃,肚子里的也要吃!那是燕熙大哥的骨,你可不能亏待了它是不是?”
*
金凌哭了一下午,伤心了一个下午,悲痛了一下午,哪还有胃口?
可是,孩子会饿啊……
熙哥哥的娃娃,她必须好好的养好它。
沉寂了老半天后,她才答了一句:
“好!”
嗯,她得吃饭,她得出去,她得去见月姨。
没见到尸骨,她绝不信月姨已经死了。
绝不信。
这种情绪,其实有点自欺欺人。
可她需要动力,支撑她重新振作。
*
慕倾城听到她的话,顿时欣然起来,急忙道:“哎,等着,我让人去准备!云姑,我们去备膳。”
这个善良的姑娘,兴冲冲就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云姑轻叹,跟上。
*
金凌收住悲伤的情绪,回头睇着,心,乱如麻,痛似绞:这么娴慧的女孩儿,拓跋弘不要,却非得强逼她嫁,这世上还没有没比他更不要脸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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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慕倾城脚边似踢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轻“咦”了一声,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什么?”
云姑凑过去看,也瞪圆了眼:
“是……是猫……可……可猫怎么会长角?”
*
门开了一道口子,一个全身金黄的“小猫”,雄纠纠气昂昂,踩着猫步走了进来,一听这话,打了一个趔趄,而后,停下来郁郁的仰视了一眼:
拜托,明明是虎,非要说是猫?
完全是两个等级的都分不清,眼神真是差的离谱!
哼,你们有见过这么神气的猫没有?
有吗?
有吗?
有吗?
唉,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它摇摇头,继续往里面走,姿态高的很。
*
慕倾城呆了一下,和云姑面面相觑,感觉到这小“猫”的眼神带着一些鄙夷之色。
“它……难道能听懂人话?”
“不知道哦!这是谁养的宠物,凌儿,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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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直挺挺走到向金凌,毛茸茸的小身子往后一拉,轻轻一纵,就跳到了桌案上,而且,眯眯笑弯眉,叫了一声:
“嗷……呜!”
美人儿,小怪来了,鼓掌欢迎——她们不识货,你应该识的吧!我是灵虎,灵虎啊。不是猫,绝对不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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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正憋着满心的委屈难以申诉,忽看到有个猫过来跟她示好,摇头晃脑,萌的不得了!
她楞了楞,心头的难受劲儿被这萌猫给引开了。
“长角的猫!”
真是奇怪的紧。
毛发似金子一般闪闪发亮,眼睛似蓝宝石一般璀璨夺目,头上的崎角小小的,雪白雪白,藏在金毛里,只探出半个角,身子胖敦敦的,圆滚滚的,很憨态萌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菱形的七彩玉球,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稀罕物。
*
哎,也是一个乡巴佬。
小怪一听,憋气,横眉,竖目,练爪:我不是猫,我不是猫。
嗷呜,嗷呜,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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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它是这在撒娇还是在抗议?
金凌伸手轻轻抚了抚顺滑如丝一般的毛,唔,手感真好:
“我能抱抱你吗?”
这小猫看上去脾气不太好,先问一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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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很享受这种温柔的捋毛,觉得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