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啸是故意的,她自记忆中知道,大陆上的魔兽很不好得,水氏虽有十几枚魔兽蛋,最高阶的也只有九级玄兽的蛋,按水家传统,唯有有功于家族的人才能分到,她之所以突然提起,为的就是故意给水十二祖孙添堵。
至于水涛能得到乌雕蛋,自然是水泽以执家家主之身份以权压人强制将蛋给了自己的孙子,确实是不合族规,其他人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明说而已。
完了完了!
水涛猛然听得点到自己的名,吓得呼吸一急,涨红了脸,内心一片惶急。
护法,长老们眼一凸,再次神色剧变,当然,这一回是惊愕,是因为水啸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一次没给代执家主颜面。
糟!
“十九,这是因十二天赋极佳,家放望其将来为水氏光耀门楣,内院便给了特例,分配一只高阶玄兽蛋。”水泽暗叫不好,为保爱孙,只得再次拉出内院做挡箭牌。
“天赋极佳,所以开特例?”水啸手背青筋顿冒,冷冷的盯着水泽:“水十二是家族天才,家族派出各方面俱是英中的英去教导,那水十九就不是家族未来的栋梁么?为何三年来家族未安排专人去教导,不用说有派请乐师去教习基础,竟连医师、丹师也没有,千年难得的音医天赋,难不成尚不及普通的天赋?”
一阵急促的呼吸后,满堂死寂。
“卟嗵”,水涛一口气没顺过来,一头栽了下去。
众人直直一惊,却没人敢动半分,水泽虽急心如焚,也不敢私自去看。
跟着水涛的小乌雕,这次却是立即蹲下身,嗅嗅主人的气息,也跟着趴在地上。
“十九,家族医师、丹师品阶太低,内院唯恐误你,才没有派人去教导。”水泽见小乌雕的动作,已知孙儿无事,终于略放下心来,厚着脸皮,不怕死的解释。
“家族丹医医师道行浅,那帝都也没有人才吗?‘仁心堂’的杜丹医,‘丹心堂’的卢丹师,二人俱是一代大师,太爷爷曾赞其品德高洁、术业湛,难不成这二位不能担当水十九的老师?”水啸本就在寻茬,这会逮着机会,哪肯放手,穷追猛打的誓要问个明白。
“杜丹医,卢丹师二位大师不肯轻意收徒。”水泽被那话一噎,有些气短,可又不甘落个对直系不公平的不好名声,只得模糊其词。
“原是二位大师不肯收徒,隔几日,我自己执贴亲自去拜访,瞧瞧二位大师的徒儿需何天赋,”水啸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那话里的水份,心中冷笑一声,随意的绕过,淡淡的扫一眼晕迷的水十二,语气平淡:“水十二本不该有此特例,念他天赋极佳,魔兽便不收回,就让他以功绩来补过,自今起,唯有等功勋积攒到足以抵得上分配玄兽蛋的功绩后,才能与其他族人一样得到家族奖励,二爷爷,你可否有异议?”
机会稍纵即逝,她也想抓住机会就人往死里整,可惜水十九人单人薄,目前又没人在身边撑腰,若她真是水泽祖孙扛上,万一逼急了,对方狗急了跳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危,水啸只得再次忍痛成全水十二一次。
“没有异议。”水泽被那回答弄得一愣,心中直忐忑不已,也再不敢多说,放低姿态顺从。
“今日初几?”水啸深深的凝视低眉顺眼的几位后便收回视线,问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三月初八。”有人小声的回答。
“三年前的三月初六,十九遵太爷爷之令回本家,如今三年已过,十九将回小院静修,以前家族既对十九的修习不曾过问,以后也不必再管,一切我自有主张。”水啸巡过当木桩的众人一眼;“才刚满三年,便有人使此等毒计害我,意欲废我丹田,其人毒之心何等可恨,若不将人揪出来,家族难宁,你们不要以为我不在本家便敷衍我。”
“少主,您不坐镇本家?”明白那话中的意思,左护法惊讶不已,小心的问出心中的疑虑。
“十八岁之前,我不会正式接管族中之事,”水啸对着左护法点点头,口气也没那么生硬:“彻查失窃之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明日午时前将结果送至别院给我,不过,我也提个醒儿,你们甭以为你们这些年的作为我不知,你们做过何事,我手里有水家暗察使送来的记录,我提点之后如果还有人执迷不悟,弃家族未来于不顾,以公谋私为自儿的子孙争权夺利,我不介意联络奉令守护碧水正令的金令使者,二印齐出,提早清理本家门户。”
“少主?!”水泽、护法、供奉等人猛的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出一副见鬼似的模样。
暗察使,只听名字便知定是暗中查访水氏众人行为的特殊存在,如果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握在手中,那后果有多严重,就是傻子也能料到几分。
水泽的腿,微微的打颤,低垂的眸子里一片狠厉;四长老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人群中更有数十人刹时流了一身冷汗,身躯抑不住的轻颤。
“本族有暗察使,是水氏机密,也是只有家主才知的秘密,你们好自为之。”水啸冷冷的瞟一眼,收起银印,转身出座:“绿萼姐姐,亚叔,我们回别院。”
水十九奉令深居本家,自有不得已的苦处,但是,却在三年到期时被人陷害,其中的关系牵扯有多深,那绝对不是一二句能说的清的事儿。
水氏家族的水浑,她如果不乘机脱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