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惠琪诧异地看着雪若悠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意外、欣喜,更多的是复杂。雪若悠终于如她所愿,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可她并没有之前自己设想时那般开心,反倒有些失落。
到最后,她所盼望得到的幸福,不过是建立在一段记忆的消失上,这真的能算幸福吗?她疑惑地想着。眸光落在雪若悠消失之处,口中低声自语,“此生,我终究还是不能赢的。”
出了宁王府,雪若悠回到宫中时已是晚上。
回朝云阁的路上,路过一僻静处,只听山石后似有人说话。雪若悠因心中有事,也未在意,只继续朝前走着。只是,听那声音有些熟悉,又提及宁王,她不由脚步顿住,轻手轻脚地来到山石后。隔着山石,只见刘德安与一个身着宫服的女子正在说什么。
此刻已入夜,那女子又背对着,雪若悠并不能看出那女子是谁。只是刘德安一脸不可思议道:“这人明明是死了的,那日我安排在王府之人回报,宁王的尸身已入棺。这怎么会活过来的,我也不知。”
宁王中毒一事,竟与刘德安有关。雪若悠不由奇怪,宁王很少入宫,刘德安为何要害他。
这时,那宫女突然开口道:“娘娘知道此事后,也百思不得其解。听回报的人说,王府里所有人也都对宁王死而复生一事不解。兴许真是得高人所救。”
刘德安怕自己办事不力被怪责,见那宫女这么说,慌忙附和道:“这样看,想必宁王是得了高人所救。”
虽是看不到那宫女样貌,但雪若悠听她声音有些熟悉,虽一时想不起是谁,但听她口中所说‘娘娘’,这宫中能称得上娘娘的,除了冷汐语和自己便再无他人了。
宁王中毒一事竟然是冷汐语所为。想起平日里她对自己的好,若不是此时亲耳听到,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会与她有关。
那宫女转身看向刘德安,雪若悠在看清她面容时,并无意外。果真是紫云。
只见紫云轻声向刘德安道:“娘娘让我告诉你,此事暂且不用再管,宁王的生死如今已不重要。娴妃定以为宁王中毒与皇上有关。听朝云阁传出消息,称娴妃已离开宫中多日。这样看,她定是心中怨恨皇上,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她语气一转道:“只是,不知为何这几日皇上都称病不上朝,娘娘去了几次,皇上也都是避而不见。刘公公一直在紫宸殿侍候,可知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刘德安一挑眉,一脸不解道:“说来也怪,皇上近日只让我侍候在殿外,一切与皇上饮食起居有关的事都交由炎风负责。我每次想进入殿中,都被炎风那小子给挡了出来。”
刘德安说完,紫云看了一眼周围,又看向刘德安道:“也罢,我这就去向娘娘禀明情况。”
想着刚才刘德安与紫云的话,雪若悠对发生的一切已了然。至于皇上近日不上朝又不见任何人,想来是为了隐瞒不在宫中一事。
回到朝云阁,见乐凌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院内发呆,竟连她走到她身旁,乐凌也浑然不知。看她这样,雪若悠不由笑道:“你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闻声,乐凌回身抬头,见雪若悠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乐凌猛然起身,看着雪若悠半响说不出话,忽然眼睛一红,带着哭腔道:“娘娘,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雪若悠与乐凌相处时间虽不算长,但也了解她,这丫头做事稳妥细致,但向来爱哭。她不由安慰乐凌道:“你这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乐凌破涕而笑地看着她,“嗯。”她又嘟嘴道:“可是皇上说娘娘不会再回来了,还将奴婢调回了紫宸殿。奴婢想念娘娘,就趁空偷跑了出来,回了朝云阁。娘娘求皇上将奴婢调回朝云阁可好?”
看乐凌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雪若悠犹豫着道:“皇上的安排自有道理,若日后我留在宫中,自然是希望留你在身边。”
乐凌听雪若悠这么说,不由笑着开心地点头。
听乐凌说刚从紫宸殿过来,雪若悠不由道:“皇上现在可是在紫宸殿?”
想了一下,乐凌道:“皇上好像是病了,这几日都待在紫宸殿未曾出来过。不过娘娘也不用担心,想来皇上的病已好了很多,今夜送去的膳食并不像往日一般未曾动就又送了出来。”
照理说秦子轩应该是在她之前就回到宫中了,想着雪若悠看向乐凌道:“乐凌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皇上。”说完便转身要走。
只听乐凌于身后急急道:“都那么晚了,娘娘还是休息一夜,明日再去也不迟。何况……”
雪若悠回转身看向乐凌,见她神色有异,一脸怪异,面色紧张,旋即问道:“怎么了乐凌,可是有何不妥?”
乐凌一脸紧张道:“娘娘可记得之前宫中闹鬼一事。”
看她如此紧张原来是为了这个,雪若悠笑道:“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我也去过倚梅殿,并没有什么鬼怪。”
“原本自那日与娘娘去过倚梅殿后,奴婢也相信这鬼怪一说只是一些无聊之人传出的,并不足以为信。可是昨夜却发生了很恐怖的事。”说到这,只见乐凌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