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告别,锺希连笑容都吝啬的不给一个。
他呆呆的听著那个曾经宠著他的男人说著绝情的话,一时间没了反应,连那男人把支票交在他掌心,都忘记了应该狠狠给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再把支票揉成团摔在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他只是在空中盲目的挥了一下手,捉住一缕冰凉的空气。
那张支票他放进了抽屉,因为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换回去,他突然发现,如果锺希不来找他,他竟然都没办法找到锺希──这样,算是情人吗?最多,是个床伴吧,很懊恼,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像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让人拿块糖随便哄了一下就张开双腿给人家里里外外玩儿了个够,回头人家玩儿的腻了,甩他一笔钱解决问题,就当他是个出来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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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低咒一声,甩了下头,爱情这种东西,原本就不存在,他还希冀什麽!他凭什麽相信了那个男人,明明他对他就一无所知,就因为那几个晚上他不眠不休的照顾,和那种浅浅淡淡却让人能哭出眼泪的温柔?然後呢,还有别的什麽,值得他竟然开始期待起这个荒唐的男人,到头来,像个女人似的,被人家奚落一番,甩了张支票了事……
屈辱!
懊恼!
如果让他有生之年再见到尹锺希那个混蛋,一定要一拳打翻他那张女人脸!让他把那张该死的支票吃下去!
那个差点把他弄成同的混蛋!
有人挡住了打在自己身上的阳光,蓝羽筝懒懒的抬起头,背光的缘故,那人的脸有些暗,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楚,又一个美人,浅棕色柔柔的发丝,有些长的地方在脑後束成一只小小的辫子,有些可爱,细细的眉,狭长的眼,笔挺的鼻子和微薄的唇,标志的美人,与尹锺希略带狂野气质的美丽不同,眼前的这个人,充满的是内敛的诱惑。
“你是蓝羽筝?”那人开口问道,果然又是个男人,蓝羽筝轻轻叹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触了什麽霉头,怎麽尽是遇到这种事情,低头,狠狠咒了锺希一句,再抬起头,挡住多余的阳光,他细细的看那人的眼,竟然读不出一点的情绪,不像尹锺希那里总是带著不遮掩的情欲,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是那样,眼前的人,眼神好冰。
“……我是蓝羽筝……请问……”他皱眉,本就不愉快,现在更是被这人的眼神惹的烦躁,只是这人一副身子骨虽然高挑,但瘦弱,如果拿他撒气的话……未免有点不公道,所以他只能尽量的压抑脾气,勉强礼貌的回答。
“谢谢……”那人略略欠身,莫名的笑,像来的时候一般突然,转身离开。
“怎麽都tm这样啊!不说清楚情况就消失!当我是什麽啊!”愤恨的捶了身下的长椅,突出的钉子搁到手指,疼的他抱住受伤的手原地跳了几圈……倒霉……倒霉……倒霉……
只是那之後他才慢慢知道,自己的霉头,来的并没这麽简单……
第二阶 立罪
第二阶 立罪
他以为被甩的莫名其妙就够倒霉,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
大概是在那个莫名其妙站在他面前问了他名字就更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男人出现之後的第三天,周三……因为白天的报告做的出了些问题,所以加班到很晚,九点锺的停车场正冷清,加上夜晚的风要命的刺骨,他抱著一打需要熬夜看的资料从车里钻出来,一群人就拥了过来,什麽都没说就把他堵在中央。
打劫──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但是有人会刻意的埋伏在这麽显眼的地方,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劫麽?这个小区的治安不错,他才选择住在这里的,而且,停车场到处都是监控录像,他只要能坚持到保安巡视经过这里或者等小区保安看到录像画面就好了。
那之前……
“你是蓝羽筝?”
他正用心的想著对策,为首的人就先开了口。
“……我是……请问……”
隐约觉得这话听著好生耳熟,哪里听过呢?连这回答都听著耳熟。
站在他眼前的那个人微微的甩了下头,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麽,後颈猛地传来一阵闷闷的钝痛,他皱著眉,愤怒的想指责打了他的人,却力不从心的双眼发黑,失去知觉。
从前,如果你问他,他最讨厌听到别人跟他说什麽,他可能会无所谓的告诉你,不一定,心情不同,感觉就不一样,但现在,他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最讨厌听到的话就是──你是蓝羽筝?
他只觉得,听到这句话时候他的处境,一次比一次更糟糕,第一次是心里郁闷,第二次是被人偷袭,现在的话……他不知道该怎麽说自己的心情。
被问话的时候,他刚刚睁开眼睛,後颈滚热,疼痛一直蔓延到腰椎,半个身子因此发木。
问他话的,是个正上方居高临下的直视他的男人。
他从没见过比眼前这个更适合黑色的人──黑色的短发,发梢长的地方刚刚盖住耳朵,後面的发尾,软软的贴著脖子,修剪的像羽毛一般轻盈,贴著黑色衬衫衣领的一些微微外翘,衬衫只系了腰间的两颗扣子,袖口都是散开的,紧致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衣摆散开,盖住黑色西裤的腰,轮廓刚毅的脸上一双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双唇微薄,纯色的瞳孔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