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气愤的瞪了她一眼,想要错身而过,可是却被拦住了去路,“呦呦呦,看你那副忠犬的嘴脸,不爱听了?你还真当她是你的主子啊?只不过是个被王爷锁住的宠物罢了,要说来也真是的王爷干嘛要留这个扫把星在王府啊,死了孩子又死了相公的,真晦气!”
“冬霜,你太过份!让王爷听见定要撕烂你的臭嘴,你还是给自己积点口德吧!走开!”冬雪一把推开冬霜,扬长而走。
“我呸!嘴长在我的脸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着吗?”对着冬雪的背影啐道。
晚膳后墨庄听完冬雪禀报灵儿的情况后,便来到了东暖阁门口。他停在门外片刻,望着门内纤细的身影,定了定神,抬手推门而入。
甫入房内,视线落在桌案,看见文斯未动的饭菜,脸色不由的暗若乌云,一口怒气袭上胸口,不动声色的冷道:“饭菜不合口味吗?”
自他进门灵儿自始至终都未抬眸,对他的话更是置若罔闻,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当他不存在,使墨庄的心口堵的几乎窒息。
“闹绝食?!嗯!”墨庄几步走到灵儿身前,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色,怒气一涌而上。
“别碰我!”灵儿厌恶的扭开头,甩开他的大手,身子向后退了退。
“你以为你不吃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墨庄怒气腾腾的走到桌案,端起余温尚存的参汤,捏起她的下颌,强灌向她的口中。
“滚开……”灵儿紧抿着嘴,愤恨的扭动着螓首,拍打着捏着她下颌的手,使得碗里的参汤溅了出来,打湿了她的前襟。而墨庄还是不死心的继续灌着。
忽然哐啷一声,玉碗自男人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片片。望着满地碎玉,墨庄的面色由黯变的铁青,青筋在俊额暴起。
灵儿徒然跌落塌下,满眼恨意,拽着脚上冰凉的铁链,嘶吼道:“我不是你的囚犯!我有自由的权利!请你不要把你的一厢情愿强加在我的身上!”
“那你要怎样?还是要离开吗?嗯?还是要去找他是吗?本王告诉你他死了,尸体都被野兽分食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墨庄咬牙切齿的回道,眼里泛着激烈的火光,栖身紧紧逼近。
“不,不,他没死,他不会死……”灵儿痛苦的摇头,誓死不相信他的话。
“就算这次他大难不死,本王也会再次送他下地府,阎王殿是他唯一选择……呃……”男子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但话还未说完,狰狞的俊颜登时染满痛色,一股血腥味飘满卧室,在看他胸襟已是晕开一片血迹,犹如罂粟般瑰丽。
墨庄恸苦的望着灵儿刺入他胸口的碎玉片,心里的痛盖过一切。
静!这一刻室内静得让人不寒而栗,细微的滴答声暗自鸣响,那是血液滴落地间的声响,一滴两滴……
灵儿望着手中的鲜血,眼中爬满恐惧,落胎的一幕如鬼魅般悄然跃入脑海,她抖着身子想要尖叫出声,却发现嗓子早已不听使唤。
墨庄缓缓抬手将胸口的碎玉片用力拔出,霎时,鲜血由伤口如注般涌出,心痛浇熄了怒焰,浇冷了全身,“这是你送给我的,我会好好保存。”他哑着声音道,面容渐渐失了血色苍白起来,落寞的看了看女子,将那片碎玉紧紧攥在掌中,抬起艰难的步子,踉跄的走出了房间。
“王爷……”门外传来侍卫的惊呼,和男人冷冽的咆哮,“滚开!”
灵儿好似失声般瘫坐在地上,眼前的血红色,仿佛恶鬼般驱之不散。她惊恐的扯下床幔不停的擦拭地上,手上的鲜血。
男人走后片刻,房门再次被打开,灵儿惊恐的抱着染血的床幔,蜷缩在床边,一双脓脓大眼写满恐惧,失魂的看着丫鬟们收拾着满地的狼藉,直到室内恢复安静。
夜深的如墨化不开,门外的院子里安静异常,偶尔掠过一丝风声,就好像妇人在轻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紧接着是骄横的声音,“你们都散了吧,这里有我看着,这是令牌!”
“是!”侍卫应道。
略有片刻,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丫鬟冬霜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脸的厉色,揪起呆坐在地上的灵儿,一巴掌打在她的素颊上,清脆的响声过后,五个手指印印在她的脸颊上,“贱人,你敢伤了王爷,看我不打死你!”巴掌声此起彼伏,片刻她的嘴角便挂满血痕,脸颊也渐渐肿了起来。
此时的灵儿已经虚脱至极,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她,只是极力的躲避着她挥下来的手掌。“放开,放开我!”
“给脸不要脸!王爷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知足,使性子不吃饭,你怎么不去死?”
冬霜揪着她的头发嘶吼,抬手摸索发间的银钗,便要戳向她的脸颊。
灵儿看着她发狠的神情,心头一颤,使出浑身力气推开她。
冬霜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一脸狠色的再次扑向灵儿,“贱人,你还敢推我!我打死你!”
砰!一声闷响取代了冬霜气焰嚣张的声音。灵儿愕然回首,发现冬霜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抬眼望向站在面前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愣在当场。
“她打得?”玄武心疼的捧起女子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拭去唇边的血痕,眼中满满是多日不见的思念,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