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颖的耳朵总算给了面子,小嘴轻启,“玉夏国。”
“你去玉夏国做什么?”
“与尔无关。”
“丑女人,你胆敢顶撞本王,你可知罪?”
“随便。”
“你……”他到底是哪里招惹这个女人了?这女人似乎天生就是与他作对来的,想尽办法的惹他生气,招他着恼。惹完招完了她一人走得干净,他他他……怎么办?
第二十章君力难为5
去玉夏国,最高兴的莫过于之心。他单纯的心境内,实则是清楚娘子因另一个爹另一个娘对他的不喜欢而不快活。娘子独坐时,有时叹气,有时皱眉,看得他胸口闷闷痛痛。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那个爹和娘喜欢上自己,讨娘子欢喜。
“娘子,娘子,之心拿这个给爹和娘好不好?”
罗缜自账册间仰首,微微惊住,“相公,你何时缂的这些?”
“娘子陪宝儿睡时,之心缂的喔。娘子总是陪宝儿,之心便总是缂缂缂,之心想着娘子缂缂缂……”某人闺怨无限呐,“娘子,那个爹和那个娘会不会喜欢?”
希望爹和娘不要……太喜欢。“相公,这一次,你又是用了什么手法,告诉珍儿。”
“喔,就是……”
之心说得兴致盎然,罗缜亦听得甚是开怀。纤指抚上那些纹理,这丝丝线线,相公缂时,必织进了万斛珍爱,否则怎会有这般景致?“相公,届时若爹和娘问你如何缂成的,莫告诉他们。”
“哦……可是,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相公独创的缂法,属于之心绣坊,不能外传啊。”
之心蹙起漂亮眉峰:还是不懂哦,但听娘子的话没错啦!
罗缜唇角抿起得意笑纹:爹,娘,莫怪缜儿,女儿生来外向嘛。
“这是你缂出的?”罗老爷目光在那幅缂图和女婿的俊脸之间挪移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仍是不能相信,“这当真是你缂的?”
罗缜秀眉稍挑,淡声道:“相公,既然爹不相信,这幅图就收了罢。”
“娘子,爹不喜欢哦?”之心皱了眉,两眸汪汪凝向岳父岳母,“爹和娘都不喜欢哦?”
这孩子俊美出奇,秀色绝伦,也只有这等极品人儿,方缂得出这等绝艳惊俗的丝图罢?这整幅图,远有天际宫銮缈缈绰绰,近有险峰怪石真实可触,中有云雾缭绕,间有奇花异草,鹤飞松舞,芝兰吐芳……
“缜儿,你竟把罗家的紫缈缂丝术教给了他?”
“这紫缈缂丝术不是缜儿教的,是相公自个钻研出来的。何况,爹想必也察悉得出,这幅缂丝用的不尽是紫缈缂丝术。再何况,就算是缜儿手把手教了,缜儿也教过缎儿绮儿,敢问二小姐三小姐可缂得出来?”
“姐姐……”罗缎、罗绮一个噘了小嘴,一个顿了蛮足,百个不依。尤其罗缎,先前看过绮儿拿回家来的芝兰图,便不肯轻信。如今姐夫又亲捧了这图来,是成心气她罗家二小姐不成?
“爹,娘,你们不喜欢,那之心拿走,之心再缂……”
“别拿别拿!”有美在前,罗子缣说什么岂肯放过?“……既然你辛苦缂了,又千里迢迢送来,就留下罢……”
“那么……”罗缜低眉覆睫,样态极是恭顺,“寿礼既然送到,女儿也该告辞了。爹,娘,保重。”
“缜……”戚氏伸出手,又被丈夫拦下。
“奶娘,你抱着宝儿也该累了,交给我罢。”罗缜接过正骨碌着眸儿四处张望的宝儿,“宝儿,见过外公外婆,向外公祝贺大寿。”
“啊呀呀……嘎嘎……”宝儿也不怕生,小胖手招招摇摇,向戚氏脸上递去。
方才,满堂人先被突然登门的人愕住,后又被之心的缂图震住,一时未注意这个挂着红兜儿、光着小屁股的胖小子,如今华丽登场,自是不同凡响。
“天呐,这孩子,与缜儿小时像极了……嗯,只有一对大眼像姑爷……天呐天呐……”戚氏握住那只小手,激奋不已,倒是未注意不自觉中,嘴内已承认了那个痴姑爷,“老爷你快来看快来看,咱们的孙儿,咱们的孙儿呢。”
“嗯。”罗子缣尽力让自己应得极淡,一双眼忍了又忍,却还是没有忍住,向那张脸皮瞧了去,而这一瞧,便再也移不开了。
“宝儿,这是外公,今日是外公的寿辰,快祝外公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哇嘎嘎……”自从他家老爹装过一只大白鹅,宝儿便对鹅叫声情有独钟,“……哈哇……嘎嘎……”
“……你叫宝儿?”罗子缣矜持地微俯了首,手却忍不住向这张胖脸触去,“你叫宝儿,宝儿,宝儿……喔,胖小子手很有力哦。”
宝儿握住这根指,吱吱哇哇中便要咬下来。罗缜急忙退后一步,“爹,娘,宝儿失礼了。”
肉乎乎的触感骤离,罗子缣夫妇手里落空,竟有一瞬的呆怔。“相公,拜别爹娘,我们走了。爹、娘,缜儿告退。”
第二十章君力难为6
“娘子太累,之心来抱宝儿。”
“好啊,相公慢些。”
罗家二老眼巴巴望着那个圆乎乎胖乎乎憨乎乎灵乎乎的小肉团从女儿手里,转到女婿手里,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
罗缎、罗绮自是不必客气,叽叽喳喳围上:“姐夫,让绮儿抱抱宝儿啦。”
“不行,先让缎儿抱。姐夫,让缎儿抱抱他。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