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待中,斌斌挣脱了我的拥抱,将我光滑的裸身掀翻了过去,从身后将圣物用力顶进我的那个狂嚣的张口里。
善良在瞬间幻化为罪恶,激情在刹那转变为渊壑,当斌斌疲惫地从我的张口穹隆处软化潮褪,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们同时忘记了此刻正值排卵期。
八十六
正常的经期过了七天没有来,我很惶惑。我没有打算给斌斌生育,没有想过给斌斌一个孩子,没有想过和斌斌拥有一个我们共同的爱的结晶。
在沉默的我的女人心思里,斌斌不知道我的烦躁不安,他依然如故地去自己的期货市场忙碌,每天回来后拥住我就说:姐,我要你。
发现怀了斌斌的孩子后,我很担心。一时不再是一时的概念,一天不再是一天的短暂。依照我这样的年龄,给斌斌生一个孩子并非妄想,一个女人只要拥有不断健全生成的卵细胞,雌激素仍然停留在持续的活跃期,她就有可能怀孕生子。
然而,我没有这个愿望。自从自主陷入048客房的奶色氤氲里,我就从来没有给过斌斌任何形式上的承诺。在斌斌年轻的命脉里,二十九岁正是一个男人事业和和家庭的辉煌鼎盛期。
如果让时光倒流十年,我会义无返顾地跟随斌斌,在写满了青葱岁月的年轮里,让清晨的阳光力透窗幔遍洒斌斌青春的ròu_tǐ,任晚幕的霞光侵蚀层云渗透我年轻的肌肤,在同一片蓝天下,和斌斌一起慢慢变老,直到化为尘土烟云。
我是一个充满了理性色彩的女人,在我所有的感性灵动里,理智一直主导并左右着我的现实行经。当善良重新起伏于我的血脉,我开始冷静地看斌斌,清醒地看自己。
如果有一天,姐离开了你。曾经的一天,我一边回眸那个紧悬在紫色窗帘上的摄像头,一边问过斌斌。
斌斌要姐,不会离开姐。斌斌说。
我一直有一种不忍心,不忍心斌斌的年轻淹没在我苍白无力的经历里。在斌斌这样苍翠欲滴的年龄,应该有一个和他的年龄经历内涵相吻合的东西与之匹配,应该有一种属于他的丰富深刻和含蓄。而这样的一切,我自始至终都不能给。
再过十年,在床头尾灯的残酷扫描中,斌斌将进入他人到中年的辉煌鼎盛时期,而我那时已接近人生垂暮,老女人的皱熠会无情地爬满我整个的脸,双侧rǔ_fáng上也会悬挂出两个袋状的空洞,在一种惨不忍睹的血淋中任凭张口杂草丛生处的白茅泛滥。
朝夕相处中,面对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让他每天重复观望一张老女人皱纹横生的脸,晨起相送,暮归相迎,这样的感觉毕竟有违人性天理。在我不舍的斌斌情结里,一个忍痛放弃斌斌的念头油然升起。
与这样的念头齐头并进的,是我擅自做主药物流产的决定。选择药流,是我ròu_tǐ对于疼痛的无力抗拒。
在斌斌出门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打车到了市级的一家医院,在那个足以引起我疼痛流产记忆的地方,黯然地接受着b超监视器对无辜生命的无奈扫描。
八十七
按照经期过七天、孕期足月计算,其实我已经坐胎将近四十天了。药流有个时间上限,就是不能超过四十九天,在四十九天之内,药流是医学范围可以接受的范畴,过了这个期限,就只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灌了三杯白开水,鼓着顶起膀胱的频繁尿意,我躺在b超监视仪白色的床褥上,任凭扫描枪对准小腹无情的照射和挤压,空怀希望地幻想着自己的肚子里除了五脏六腑之外什么也没有,那样至少我还可以避免忍受一次已经淡忘的疼痛。
一个时辰过后,面对b超的非常结果,我的理智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底线,欲哭无泪地托起b超报告单,朝妇产科诊室走去。
完了,妞。我对自己说。
按照常规,交了费取了药,漫不经心地往回去的路上走。我没有打车,带着满腹的心思,一个人走在川流不息的慢车道上。路过曾经工作的那家超市门口,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同事们和从前一样,在辛苦地劳动着,没有人看见独自在外的我。
妞,也许已经到了逃离的时候。我重复地告诫自己。
在斌斌结束期货生意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重新坐在了048客房的电脑旁,用不断敲击键盘的疯狂举止掩饰内心的紧张和不自然。
吃着世纪大酒店中午的外卖,我第一次反常地没有看斌斌的脸。在这张年轻而生动的脸庞上,有我寻寻觅觅了一个世纪的芳华灵动。隐忍的眼泪在我的心里无声地流,我放不下斌斌,丢不下腹中那个即将诞生的爱情结合体。
在我女人的矛盾重重里,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间或给予这个血肉之躯一个合理出世的借口。
在离药流最后宽限期结束的前三天,我终于遵医嘱吞下了含辛的药片。我知道,离开斌斌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在最后的日子里,我要把一个自然而透明的自己完整地给付斌斌。
我不再强求斌斌使用避孕套,不再要求斌斌体外排精,不再恳求斌斌将圣水洒在腹部的滩涂之地。在随心所欲的斌斌的亢奋里,我要体验斌斌原始的激情。
斌斌在我工行的牡丹卡上曾经打进去一百万元人民币,用做将来的不备之需,我一直没有动用它。用这笔资金,通过房产中介,我很快在市郊买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