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才开始抓牌。抓完牌,皮市长问袁小奇这回准备和什么牌。袁小奇却很恭敬地说:“听市长的。”皮市长说:“你和个七巧对怎么样”袁小奇回道:“行啊。”这盘牌眼看快到底牌了,仍不见有人和牌。只剩最后四个牌了,皮市长抓了了个东风,往桌子上一摔,笑道:“怎么你的七巧对还没有凑齐难道海底捞月不成”他话刚说完,袁小奇就抓住了最后一张牌,却不马上摊开,只望着皮市长,说:“领导英明,真的是海底捞月。”说罢将牌亮开,又是个东风。方明远忙过去摊开他的牌,见缺的正是个东风。皮市长赞许地笑了起来,袁小奇忙自嘲道:“皮市长,我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和您的东风呀”最后一盘,袁小奇说:“你们谁给我纸笔,我写个字条,皮市长把这字条放在口袋里,等这盘牌完了,再拿出来看。”朱怀镜这就取了纸笔来。袁小奇神秘兮兮跑到一边写了,折好双手交给皮市长。皮市长并不打开来看,将纸条放进了口袋。朱怀镜、方明远和陈雁一直是站在皮市长身后看牌的。原先几盘,皮市长手中的牌,总是凑不来。这回却来得很顺。果然天助,皮市长真的和了。皮市长将面前的牌一摊开,满堂喝彩。皮市长很谦虚地笑了笑,眯着眼睛望了望袁小奇。袁小奇却向皮市长双手打拱,说:“请皮市长打开纸条。”大家这才记起那张纸条来,皮市长也如大梦方醒,忙取出纸条打开。大家凑近一看,见那上面写的竟然是“敬请皮市长和牌”。皮市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朱怀镜心想袁小奇这回让皮市长难堪了,有些紧张起来。袁小奇也有些不知所措,张眼望着朱怀镜。
皮市长站了起来,背着手,低头踱了几步,又坐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说:“神秘,神秘啊这就真的是一种神秘的生命现象了。”大家点头不已。陈雁一直不怎么掺言,这会儿她出来岔开话题,说:“皮市长,我们今天有幸同您在一起,非常高兴。您可不可以同我们照个相”她歪着头,笑起来嘴巴像一弯新月。皮市长的目光在陈雁脸上游移片刻,长者一样慈祥地笑道:“小陈呀,要照相,当然可以。来吧来吧,我们照个相。”大家就你望我,我望你,不知皮市长这是叫谁照相。陈雁从包里取出照相机,说:“老袁,你先同皮市长照个相吧。”皮市长仍坐在沙发里,袁小奇忙站到皮市长身后,一手扶着沙发。陈雁便喀嚓起来,闪光灯令人目眩。吴运宏、苟名高、舒杰、方明远、朱怀镜几人也依次同皮市长照了相。陈雁给大家照完,就高举着相机说:“请哪位给我照照”朱怀镜本想替她照的,却一犹豫就忍住了。方明远便接过了相机。皮市长这回却站了起来,微笑着四周望望,见那面墙上挂了幅山水,就说:“这里吧,高山流水,好背景啊”
照完相,方明远就问皮市长:“今天您忙了一天了,还没停过。是不是休息了”皮市长这就打了哈欠,说:“好吧,休息。走吧”方明远进里屋取了皮市长的包提着,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再跑去开了门。皮市长笑着扬扬手,出门而去。吴、苟、舒三位也夹了包,扬扬手,随在皮市长后面。方明远朝朱怀镜说声走,朱怀镜就招呼袁小奇和陈雁。一行八人鱼贯而行,神情严肃。下到大厅,方明远问朱怀镜是不是回机关,回去的话就一同坐车走。朱怀镜说明天一早退房,今天再在这里住一晚吧。于是朱怀镜同袁小奇、陈雁站在门口,目送皮市长他们上车而去。
这时,宋达清才跑过来,问:“怎么样”朱怀镜忙回头道歉:“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等在这里。皮市长今天很高兴。”宋达清说:“没什么哩,我们有时执行任务,晚上在外面潜伏,一蹲就是大半夜哩。”已是零点过了,宋达清还提议是不是找个地方玩玩去。朱怀镜念着玉琴,就说太晚了,改天吧。三人就分手。朱怀镜转身才走了几步,袁小奇又叫住了他。他站住了,袁小奇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我想了想,还是同你说说。我今天注意看了皮市长的脸相,他前程不可限量。”朱怀镜笑笑,说:“他已是这个级别的官了,前程已不错了。你这不等于白说”袁小奇却很是认真,说:“我还预测了一下,他最近有大喜事,喜从天降。信不信由你,你先记住我这话,看到时候是不是应验了。”
宋达清和陈雁站在那里朝这边张望,不知他俩在这边说着什么神秘的事情。朱怀镜只好说:“好吧,我记住你的话。不过你也记住我的话,你刚才这话只能对我说,不能同别的任何人讲。”袁小奇说道好吧,两人就分了手。朱怀镜一路上却总想着今晚不知皮市长是不是很高兴。袁小奇有意不和皮市长的东风,最后又有意让皮市长和了牌,这就玩得有些过分了,有自恃高明的味道。皮市长显然很敏感,好像觉得自己被人牵着鼻子在玩。朱怀镜注意到了皮市长那张保养极好的脸上隐隐露出的愠色。他想如果真的让皮市长不高兴,费了这么多手脚引见袁小奇,就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
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