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站到海达尔身后大叫:“他妈的,脑子全进水了。不是我大哥,你们几个早就跟肉孜挤着睡通铺了”
屋里的另外几人犹豫了一下,拖拖拉拉都站到海达尔和塔西一边,连巴提力克最信赖的库西提也跟了过去,只剩巴提力克孤零零地站在另一边。
海达尔对自己在基地时建立的威望很有信心,望艾尔满意地说:“我先前讲过,回到国内,只能靠自己,命是自己的,懂吗眼下我们势单力薄,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火种,等我们把火烧旺了,烧大了,那独立的圣战就胜利在望了。好了,大家准备一下,马上离开。”
这时,有人叫道:“塔西,你老婆来了。”
“他妈的,来这里干什么看老子不打死她”塔西捋臂揎拳往外走。
又有人叫道:“又来了两个人,好像是警察”
羊皮加工场大门没关,努尔和林建北大摇大摆地走进,在空地上东张西望。
院内一片寂静,屋顶几只鸟听到铁门打开的声响,扑楞楞飞走。
离门不远有两个蓄水池,场院中间有辆废弃的大车,后面盖着几间房子,屋檐下有几堆陈旧的羊皮和羊毛,还有些破旧不堪的工具。
“奇怪,这么大个地方,怎么好像没人”林建北警惕起来,摸枪在手。
“今天星期几”努尔看表,“哦,是星期六,嗯,塔西这个巴依老爷还算有点良心,工人阶级也能享受双休日。”
林建北又把枪收起来,说:“是啊,比你这个巴依老爷好多了,谁当你的长工,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努尔大笑,身体微向后仰,笑声未落,“砰、砰”两声枪响,两人双双翻滚到一个蓄水池后。
“喂,你伤了没有”努尔手捂头。林建北紧张地拔出手枪:“我没事,妈的,你还说这巴依老爷有良心左边来的。你开枪,我从右边摸过去。”说完站起。
努尔靠着蓄水池边缘往外看,突然大叫:“别动”见林建北已走出几步,情急之下勾了他的脚。
“妈的,你干”林建北跌了个狗啃泥,嘴巴磕出血。话没说完,连发枪响,一梭子弹在他头顶的蓄水池墙上打出几个洞眼。他爬了回来,靠在努尔身边颤抖地说:“真他妈险”
“看见了没有,是真家伙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批货。”努尔放下捂头的手,额头被子弹划出一条沟,手上尽是血。林建北有点慌乱:“他妈的,我们掉到口袋里了”努尔抽出手枪,贴蓄水池边向院子连续扣动扳机,打完弹夹望他说:“开枪啊”
“我才不乱打,我要留子弹拼他妈一两个。”
“没事的,这帮家伙绝不会想到我们要来。”
枪声又响起来,把地面打起一阵阵尘土。
林建北缩起身子说:“交叉火力,我们碰上正规军了”
“没错”努尔声音如常,似乎很兴奋,“不过,目的是压制我们,这是在掩护逃跑了。那啥,给我一根儿烟。”
枪声果然停了,林建北稍稍安定,点燃一支烟给努尔:“你的头要紧吗”
“不要紧,不过肯定破相了,幸亏我老婆娶得早。哈哈”努尔掏出手机拨号,笑道:“喂,买政委吗我是努尔,找我开会那你派架直升机来,我被几支冲锋枪拦住了,忙得很,暂时走不开”
海达尔的确无心恋战,压制住努尔两人后,他马上带人离开加工厂退进芦苇荡。芦苇荡里有块空地,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警察不会在这儿埋伏吧”巴提力克心有余悸。
“不过是两个误打误撞的警察,他们没那么神。”海达尔第一个走出芦苇丛,走向面包车。其他人也跟出,还多了那个胖女人。
巴提力克瞪了胖女人一眼:“刚才不如把那两个警察干掉再撤”塔西阴笑:“那你现在回去,我们在这儿等你。”
巴提力克又要发作,海达尔喝道:“吵什么都不想活了大批警察马上就到,还不快上车”
一行人挤上了面包车,车子开动,钻出芦苇荡,没有走公路,而走上了一条乡间小道。
“大哥,我、我不去南疆。”塔西坐海达尔身边。
驾车的海达尔吃惊地说:“为什么”
塔西一本正经的说:“我算过命,不能去南疆。”
“哈哈,算命的说我不能出远门呢,我还不是跑了七个国家”海达尔一阵大笑,“不过,我也不想叫你马上去,北疆没人不行,这样吧,你带几个人留下,想办法建一个据点,实在呆不下去,那时再去南疆找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停车跳下,向车里人吩咐道:“艾尔,库西提,你们俩跟我们走,其他的人,留在北疆,听塔西指挥。”故意不理巴提力克。
巴提力克瞪了塔西一眼,也跳下车说:“我、我也去南疆,不过,带上两支长枪吧,路上”
海达尔打断道:“路太远,带长枪只会送给警察”巴提力克不敢再吭声。他转而微笑拍塔西的肩说:“当心点,警察马上会通缉你。实在没地方躲,想办法出国避避,我通知哈桑到边境接你们。”
塔西动情的和海达尔拥抱:“在北疆他们抓不住我的。大哥,你自己也小心点。”
兄弟俩分开,海达尔让塔西先走,看面包车驶出视线,他和巴提力克五人才隐入一片白杨树中。
厨房门开了,腰系围裙的李东阳端出两盘菜,摆上餐桌,完了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