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已经非常和缓,不再有恼怒的意思。
开国公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去吧,好好练。年轻人,你若有不懂不会的地方,只管前来问我,莫要客气。”
开国公在朝是什么身份?得了他这句话,往后古山可说是前程无量。古山心大喜,长揖到地,“小子不胜感激。”
“敢情就是和胡大哥长的像,又碰巧和大郎同天出生罢了。”开国公心沮丧。
若是这人姓古,有亲生父母,那便和胡大哥没什么相g。
古山正要告辞,外面响起“笃笃”的敲门声,和常绍急切的声音,“爹爹,您方才坐地上了?可要紧么?”
陆先生今儿个不大舒f,常绍便请了假在家陪她,没去兵营。成江见方才开国公都坐地上了,哪敢瞒着常绍?便命人把常绍请了出来,把方才的事细细说了。常绍听了,哪能不急?便直接过来敲门了。
“是我大儿子。”开国公坐着没动,对古山说道。
古山笑了笑,躬身道:“小子去开门。”
开国公点了点头。
古山过去把门打开,自己不觉一愣。眼前站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面貌十分俊秀,虽然有焦急之se,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感,依旧是玉树临风。
“人物真是出众。”古山不由的生出好感。
常绍却没心情看他,径直到了开国公面前,一迭声问道:“爹爹,您要紧么?怎会坐地上的?孩儿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好不好?”
开国公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大郎,爹没事。”
他虽说没事,可常绍哪能放心?常绍皱眉,“您别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您坐着,孩儿这便请大夫去。”起身要往外走。
开国公脸一红,忙把他拉住了,有点扭捏的小声告诉他,“那人和你同天出生的,长的像胡大哥……”往古山这里指了指。
古山见了常绍之后,也觉得不对。他静静站在门前,一言不发。
常绍上下打量古山j眼,忍不住小声嘀咕,“您不是说我长的像胡大哥?怎地又换他了?”开国公十分窘迫,“大郎,从前爹爹是觉得你很像胡大哥,见了他,却觉得他才是真像。”
常绍半晌无语。
开国公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已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是常绍冷静,客气的和古山通了姓名,说了当初的原委,“……在下出生的那一天,还有一位婴儿差不多同时出生,不过,后来失散了。阁下的面貌,和那婴儿的父亲有j分相似。那婴儿的父亲和家父j情匪浅,故此,家父忆及往事,感慨万千。若有得罪之处,尚祈海涵。”
古山很觉吃惊,“还有这种事!”
这会儿再想起开国公方才那“无理”之语,古山已觉得能够理解了。
开国公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那名失散的婴儿,才会问“你有父母么”,“你父母是亲生的么”。
古山心不再责怪开国公,说话便随和起来,笑道:“待小子今晚回家问问家父家母,看看小子是否确是他们亲生的,如何?”
他是开玩笑,开国公却很激动,“令尊令堂也在京城?”
这从外地来参加武科的人,没听说有带家眷的。
古山笑了笑,“我家只有父亲、母亲和还小,我一旦离家,他们岂不凄凉?便举家一起来了京城。”
古家人口单薄,却有些资财,到京城的路费也好,在京城的开销也好,都不为难。既然钱上不作难,一家人为什么要分作两处?古父古母见儿子要进京,不愿和儿子分开,便商量了,举家同来。
他们眼下住在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里,暂时赁了个月,若是古山将来在京落脚,便要把这院子买下来。
开国公便嗫嗫嚅嚅的提出,要拜访古父古母。
古山有些好笑,常绍把他让到一边,诚恳央求,“家父心惦记那位故人,大概已入了魔。古兄,你能让他去个疑,在下感激不尽。”
古山看着和自己年纪相同、身量相同的常绍,不忍心拒绝他,却也不忍心打扰自己父母,面se犹豫。常绍忙道:“古兄放心,见面之后家父只和令尊令堂叙叙家常,绝不会有冒失之语。毕竟,咱们二人是同一天出生的,家父和令尊同天得子,也算有缘。”
“兄台言之有理。”古山听常绍这么说,慨然应允。
开国公很高兴,走路都走的不大利索了,常绍暗暗叹了口气,伸扶住开国公,“爹爹,慢点儿。”
到了古家,古父古母见开国公这么位大官儿上门,激动的不知怎么招待好了。古父是位年近六十的男子,等身材,相貌和蔼,他早年间经商,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到底没见过开国公这样的大人物,只会满脸陪笑。古母是位守旧的f人,就更不行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古山的,一位名叫阿凤的小姑娘,跟在父母身边向开国公和常绍见礼,落落大方。
开国公这会儿真和古父古母见面了,倒不好像方才似的问的那么直白,问了好,他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便说起大郎出生当天的情形。
当然他没有全部实话实说,只说还有另外一个婴儿,当时那婴儿没气了,他用自己的衣裳把婴儿裹好,在婴儿身边放了小银镯、银脚链……
古父古母都变了脸se。
古母哭了,“养了这么久的孩子,一直当成亲生的……可如今人家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