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珩站起身,把指尖摁在镜面上。
镜子内的钱丽们顿时暴动起来,她们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朝着江珩扑过来,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江珩沾血的指尖,透着饥渴的红光。
江珩得到答案,将指尖从镜面上挪开,然后把血从指尖上甩开。
钱丽们失去目标,接二连三地撞在坚硬牢固的镜面上,横七竖八地摔作一团。
江珩收回手,摩挲着圆润莹白的指尖,无辜地望着镜子里的“叠罗汉”:“原来是真的喜欢血呀。”
玩家们目瞪口呆,从江珩的举手投足间,感受到大佬身上的那种气定神闲,心里仿佛被放了根定海神针。
“它们不出来,是因为没有活人沾着血吗?”江珩抿起唇,垂眸望着地上的那一滩血水,凝神思考。
顾瑾谚曲起指节,敲了敲镜面,发现镜子里的镜像们毫无反应:“每个人的血只能吸引自己的镜像,如果没有受伤好像不会被它们盯上。”
顾在几人说话间,在附近走了一遍,研究了几个岔路,再次回到江珩的身边:“迷宫没有通路,全都是死胡同,看来只有选出所谓的‘真正的自己’,才有办法出去。”
江珩戳戳冰凉平滑的镜面,垂下眼帘看着钱丽们慢吞吞地爬起来,再次站好。
“只能把它们引出来了。”江珩说道,把银刀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望了周遭一圈,“大家都稍微划一道小口子吧。”
没有人有异议。
银刀在众人的手中传递,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划了个小口。
随着伤口的增多,四周的镜子全都嗡嗡地颤动起来,无数的人影前仆后继地想从镜子里伸出手来抓人。
江珩拿着回到手中的银刀,在自己的手背上微微划了道浅浅的刀口,然后又在指尖上沾了钱丽的血。
所有的镜像人全疯了,它们伸着手想抓人,奈何江珩他们站成一团,离两边的镜子都比较远,光伸手是够不到的。
于是它们挤破脑袋也想从镜子里钻出来。
江珩嫌弃它们动作太慢,上前把人一个个拎着领子提出来,跟下饺子一样扔到一旁,很快堆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人山。
其他人愣神片刻,赶紧也上前帮忙下饺子,一簇又一簇的人堆很快摆满了四周。
镜像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摔得晕头转向,想站起来,又发现自己被叠在背上的人死死压着,一时间扑腾声四起,但愣是没有一个镜像人成功扑腾起来的。
玩家们对此叹为观止,拍手称赞。
江珩趁镜像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随便拎了一个自己的镜像人起来,试着用银刀在它胳膊上划拉一道。
锋利的刀刃切开镜像人的皮肤,浅浅的血液才刚要从伤口渗出,那道伤口却飞速地愈合如初,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撕——”江珩痛吸一口冷气,他低头,发现刚刚在镜像人胳膊上划出的刀口,竟原封不动地搬到了他的胳膊上。
新鲜的血液引得江珩手中的镜像人兴奋不已,再次疯狂地挣扎起来,江珩不好对它下手,只能摁住它的头,让它不那么躁动。
“江医生!您没事吧?”顾担忧地跑过来,一下子就看到江珩胳膊上的新口子。
江珩安抚地冲他笑笑:“没事,刚刚我尝试能不能伤到镜像人。我在它身上划的刀口会转移到我自己身上。”
正走来的顾瑾谚听了,在不远处挑了个自己的镜像人,拎着走过来。
“试试能不能伤到别人的镜像人。”顾瑾谚把那个还在眩晕的镜像人举到江珩面前。
这个场面其实有种诡异的滑稽,大佬们拎着大佬们自己,一般讨论着怎么对另一个自己搞事。
不过围观的玩家们没一个敢笑的,全都老老实实地听晁成益指挥,守着其他镜像人小山堆,一看到有要爬起来的,立刻冲上去把它重新摁回去。
江珩试着在顾瑾谚的镜像人胳膊上划了一刀,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伤口直接转移到顾瑾谚身上,而镜像人毫发无损。
顾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法伤到它们。”
江珩牙尖轻轻咬着下唇,再次陷入沉思。
片刻,他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样的情况就好像,我们才是镜像人,而它们则是本体。”
顾瑾谚和顾若有所思。
江珩继续说:“我们刚刚自己划开的伤口,并没有转移到它们身上。但它们身上的伤口,却会转移到我们身上。”
顾瑾谚道:“感觉我们就像它们的替身玩偶。”
江珩想了想,把手上的镜像人塞给旁边的顾,重新站到镜子面前,用指尖轻轻触碰镜面。
这一次,指尖碰到的不再是坚硬平滑的玻璃镜面,江珩的指尖微微陷进镜内一小截。
“果然是这样。”江珩笑出深甜的酒窝,看起来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怎么了?”顾瑾谚和顾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珩笑道:“我们现在可以进到镜子内部。”
“进到镜子里?”旁边耳尖的玩家听到江珩的话,好奇地转头过来。
江珩朝他软和地笑笑,直把人笑得满脸通红:“既然镜像人能够无所顾忌地直接跑出镜子,说明它们一定是可以回去的。”
“刚刚镜子里不是空的,所以我和晏华碰到的镜面都很坚固。但现在镜子里空出来了,镜面成了一个通道门。”江珩照着刚才的动作再次演示了一遍。
江珩狡黠一笑:“也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