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合力将段延年送回了卧房。
小七用自己的肩膀怼了一下她的肩膀,春桃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小七嘿嘿一笑,又怼了一下,道:“段大人都这么说了,咱俩的事……你懂的~”
“我不懂!”
“春桃。”小七突然正经起来,牵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咱们还能活多久,能过多少天的消停日子。我只是想趁着现在时间还足,早点在你的名字前面冠上我的姓氏,省得以后想起来有遗憾。”
春桃低头小声嘟囔:“谁要跟你姓啊……”
“我这是在委婉的向你求亲!偏得让我说这么明白……不留遗憾,嗯?”
春桃挣开他的手,红着脸跑了出去,一句话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我考虑考虑!”
第16章 他山之石16
岑晴的伤势开始反复——穿透肩膀可不是什么小伤。
之前岑夫人照顾她一夜,好不容易让她不再继续发热,可今早吃完饭,人就又迷糊了起来。
段延年酒醒后才知道岑晴已经昏迷一天了。
现在这种形势,他们都还是通缉犯,根本没有办法带她去看大夫。这个院子也没留下多余的治疗伤口的药物,只有小七身上还有一瓶金疮药,也都奉献给她了,但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老太君和岑夫人都聚在岑晴的房间里,老太君唉声叹气的,岑夫人只是哭。
段延年虽然久病成医,但他懂的东西,岑晴现在这个情况明显也用不到。
“我可怜的晴儿啊……从小都没吃过这么大的苦……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没用!你被人害成了这个模样,娘却人微言轻,没办法帮你报仇……”岑夫人趴在岑晴的床边,声泪俱下。
老太君心里明白这是哭给她听呢,他醒了后听老说了事情经过,当时那个情形如果不是岑溪,岑晴后面的其他人都活不了,所以她心里并不觉得岑溪做错了。更何况现在岑远逝世,岑家小辈女眷也有几个死在了那场追杀里,岑溪就成了她唯一的亲孙子,所以她心中自是偏向老二一家的。
老大死得早,留下大儿媳妇孤儿寡母的,若是毫无表示也有失公允。虽然现在岑家没落了,但是在段延年这些外人面前也不能落人话柄。
于是老太君安慰她道:“这事是山水做的不对,他也在院子里跪了半天了,晴儿的伤就让她二叔一家想法去!”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岑夫人心中更是悲戚,伏在床边又放开嗓子痛哭了起来。
段延年道:“在下对草药药x_i,ng略知一二,就由我与二叔去山上帮岑晴采药吧。”说完,他也没管屋里两个人的反应,直接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关上。
院子里,岑溪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地上,听见开门声,他急忙规规矩矩地跪下,一见出来的是他,又放松了身体。
岑二叔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见他出来了,迎上去问道:“里面怎么样?”
段延年如实说道:“岑晴的情况很不好,岑夫人一直在哭,老太君让您来想办法救回岑晴。”
岑二叔冷哼一声:“哼!就是给她们惯的!她的命是命,我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算是看透了!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让我去救岑晴,跟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说道生气的地方他有些控制不住音量,段延年将食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他便收敛了些音量,“也怪我不知道上进,处处让老大一家压一头……”
岑溪接话道:“爹,咱们真的要去救岑晴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前仗着自己是大小姐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我小时候没少被她欺负。现在逃命呢,还想发大小姐脾气,真当在家里呢别人都不敢动她?”
岑二叔敲了下他的脑袋:“慎言。”却没有反驳他的话,“以前老太太的心全都偏到大哥家去了,如今你是她唯一的孙子,岑晴自然是比不上你的,以后就少搭理她,但是要是之前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用惯得她。”
岑溪满口答应。
段延年见他们父子俩交流完了,才继续说:“我知道退烧和止血疗伤的草药,医馆人流量多,咱们过去很容易被认出来,所以要麻烦二叔您和我去一趟古剑山,咱们采点草药回来。”
岑二叔连忙说道:“应该是我们麻烦你。”随后他又质疑道,“古剑山离这儿可不远,咱们这么过去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实不相瞒,这座院子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古剑山山脚,咱们到时候从密道直接过去,采完药再顺着密道回来,应该不会遇到其他百姓。”密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秘密,段延年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里居然还有密道?”岑溪心下好奇极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岑二叔打击他道:“你就在这呆着,一会儿要是老太太出来了,你就装装可怜卖卖惨,让她不忍心怪你。”然后他又对段延年道:“段大人请带路吧。”
跟春桃知会了一声后,段延年就带着岑二叔去了酒窖。
岑二叔平日里好饮酒,见到这满满的一窖好酒差点挪不动步子。他不舍地和段延年下了密道。
之前来的路上点得蜡烛早就烧完了,两个人便摸黑着前进,也好在只有一条路,闷头走便是了,要不然段延年能在这地底走一辈子。
小方厅里的灯是长明灯,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