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虽然狭小简陋,但却被主人搭理的井井有条,地面和桌面都被清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厕所都是一样的干净整洁。
他打量了没过一会江跖就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抄了一盘卖相极好的青菜,顿时整间屋子都充斥着饭菜的香气。
谢晚松刚一下班就跑了过来,饭也没来得及吃没吃,此刻眼巴巴的看着,在江跖经过的时候肚子不小心就响了一声。
谢晚松:“……”
江跖抬眼看了看他,把筷子放在谢晚松面前,又返回厨房拿了一双,然后在他对面入座。
谢晚松掩饰般地咳了一声,二人间的氛围是尴尬到了极点,仅仅是对着吃饭,隔着一个桌板的距离,就够使人坐如针毡的了。
谢晚松拨弄了两下筷子:“你最近怎么样?还在月上会所干吗?”
“辞了。”江跖低声道,“朋友推荐了这边的工作。”
“还在酒吧?”
“嗯。”
谢晚松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么喜欢干夜场?”
他这话说的y-in阳怪气,似是带了些嗔怒的意味。
江跖抬头扫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来钱快。”
谢晚松不吭声了。
的确如此,江跖在酒吧里搬搬酒的功夫,都能赶上他白天在工地一日的工钱,若是有人看上他了,再随便陪两杯酒,凭借着江跖的相貌,赚赚小费对于他来讲简直易如反掌。
一想到此,谢晚松心里却愈发的不是滋味,总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玷污般的不适感。
他不说话的时候安静内敛,睫毛安静地垂下来,像是个温润可人的邻家兄长,总是想让人多看几眼。
谢晚松不愿再想,草草扒拉了两口,便将筷子一丢:“饱了,我洗澡去了。”
江跖嗯了一声,他便从一旁沙发上拿过浴巾,重新走进了卧室。
再出来时江跖已经把所有都收拾妥帖,沙发上替他铺了干净的床单被褥,室内飘着奶香,旁边有一杯刚刚煮好的牛奶。
谢晚松擦着头发,踏着s-hi淋淋的拖鞋走过去:“你有晚上喝奶的习惯吗?”
江跖从卧室走出,差点儿就撞在谢晚松身上。
男人身上的夜合花香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裸露在外的白皙而又柔软的肌肤,总是想让人狠狠的揉捏一把。
江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迅速站的离远了一些:“…最近容易失眠。”
毕竟满脑子都有谢晚松在船上的那副绝情面孔,一到晚上,深夜,就拼命的往自己的脑壳里钻,防不胜防。
谢晚松便轻轻哦了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好像还放了点白砂糖,满嘴都是甜甜的奶味,实际上谢晚松平日里吃甜不多,他并不好甜口,戒烟时的木奉木奉糖少吃些也就罢了,但他还是默默地把奶全部喝了下去。
两个人没什么可聊的,并排坐着看了会儿电视,江跖这里沙发本来就小,两个成年男人无论怎么坐都好像要贴在一起一样。
江跖被谢晚松身上这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扰的心烦意乱。
有时候他是真的看不透谢晚松到底再想什么,一方面用各种冷嘲热讽来警告自己离他远一些,如今自己照做了,他又这般毫无戒备地凑过来。
江跖收起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站起身子:“去睡了。”
谢晚松若有所思地看着半掩的寝室门,也磨磨蹭蹭地躺在了被子里。
谢晚松向来没有早睡的习惯,平日里都是熬到一两点才躺下,向江跖这般良好作息实在是不太习惯。
他在黑暗里瞪着眼,外头还在时不时的打着闪,又掏出手机玩了会消消乐,直到把手机真的玩没电了,这才翻身坐起,赤着脚落地,静悄悄地向着江跖的寝室走去。
江跖感觉被子里一阵抖动,然后柔软温热的躯体就贴上了自己的身体。
他整个人都像是电了一下,还未等他翻身坐起,黑暗里就听见了谢晚松轻轻的声音:“我一个人害怕。”
江跖强行忍住了浑身的不适感:“那你躺好,不要乱动。”
谢晚松口上应着,行为上却不怎么老实,手顺着脊背中央落下。
第一次江跖抓住对方作乱的手,把它塞回到了谢晚松的怀里:“别闹了。”
然而谢公子要是能听话那才是真的见了鬼,谢晚松不顾江跖的阻拦,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撩开江跖的衣摆,手就滑了进去。
江跖被撩拨地忍无可忍,转了个身,压着他的手将人狠狠翻在床上,低着声音隐忍道:“我说过,你不要再招惹我。”
谢晚松静静地直视着他,突然弯了弯唇角,一伸手,将自己的头凑了过去。
“那这样呢?”
江跖瞪大眼睛,感受着嘴唇上柔软的触感,甚至谢晚松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冲动有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来的毫无缘由,起码在这一刻,他就很想去触及一下江跖的底线。
他压住江跖的头,柔软的舌撬开唇齿,强行进行了一个深吻。
薄荷的牙膏味道。
江跖的身体发抖起来。
噗通。
床头台灯应声落地,一路滚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