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城何时来了这么一位高手,我怎么不知道?”
锦衣公子眯着眼睛,回忆起方才无意间感受那丝剑气,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简直都要颤栗起来:“好清冽霸道的剑意,此人绝非一般,莫非是修真界的哪位大能者?”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沉默的打量着站在街道上徘徊四顾的秋宸之,谨慎的开口道:“主子,修真界的各位大能者属下都认得,此人却是陌生至极。”
说罢,他又看了看感觉不出什么高深修为的秋宸之,小心翼翼的觎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问道:“主子,您方才…是不是感觉错了啊?”
他刚刚就没察觉出什么凌厉的剑意。
听他这么一说,锦衣公子反而来了兴趣,啪的一下将扇柄敲在自己手心上,一双桃花眼几乎要闪闪发亮。
“你是说,这人并非那是修道有成的大能,现在反而是位籍籍无名的修士,却是有着天生的剑心剑骨,天赋不凡?”
他知道自己这位下属的本事,学识渊博却又天生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能够一眼辩出每个人的伪装,就算是那些大能者也不例外。
既然连他的下属都辨不出这名青年是谁,那这人就真的不是什么有名之士,兴许是因为年轻,修为还不到家。
修为不到家,却还能无意间露出这般让人颤栗的剑气,那便只有天生剑骨这一个解释。
锦衣公子想到这里,甚是兴奋,捏着扇骨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隐隐激动道:“如此天赋绝佳之人,就算此时籍籍无名,将来也必定会名动天下!”
说罢,他便一撩衣摆,欲要上前与那名青年搭话。
下属见到自家主子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顿时不禁暗自叹了口气,上前拦住锦衣公子,道:“主子,我知您向来爱惜人才,但……”
他欲言又止,还是说道:“但您仔细瞧瞧,那人身上穿的可是太虚门的道袍,此人定然是太虚门下的弟子。”
他知道自家主子向来喜欢挖掘有天赋的年轻人,然后培养他们修道,待以后为自己所用。
可是这次挖墙角挖到太虚门头上,那可就糟了!
锦衣公子被他劝阻,顿时一愣,想起方才秋宸之下落时缥缈的身姿,不禁喃喃道:“太虚门竟是除了如此出彩的人物…”
说着,他又忍不住往秋宸之那边看了一眼。
此时秋宸之已经向城中百姓问过路,正要揣着怀里的毛球去往城中最有名的医馆。
望着他墨白相衬的道袍,果真是与太虚门相似的款式,锦衣公子的目光又在他素白的袖口和腰带上转了转,顿时大怒。
“太虚门是在做甚?这般天资卓越之人竟是名外门弟子,连内门弟子都不是,门内那些人都眼瞎不成?”
太虚门的校服虽有不同款式,但唯一不变的规格,便是内门弟子袖口上绣有云纹,亲传弟子衣襟与腰带上再加上暗色红纹,只有外门弟子的衣衫上才会毫无装饰、空空如也。
在锦衣公子看来,秋宸之如此天赋合该是做长老亲传弟子…不,就是掌门亲传弟子也是够资格的。
但显然太虚门的人都眼瞎,竟是把好端端的人才给扔到外门自生自灭。
想想就心痛不已!
他的良知无法容忍此等人才被埋没,锦衣公子顿时便下定决心,狠狠地一展扇面,往自己脸上胡乱扇着风,眼神坚定道:“走!我们跟上这位道友,伺机搭话。”
就算是太虚门的墙角,他也挖定了!
眼看着自家主子一脸仇大苦深的跟过去,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也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一声,也跟着任性的主子追了上去。
想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就算他们真的把人挖走了…太虚门也应该不会追究的…吧……
他自我安慰道。
这一边,秋宸之抱着黑猫刚走了不远,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只觉得一道颇为猥琐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后背,目光中蕴含的炙热之意叫他如芒刺背,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就连一直把脑袋恹恹埋在他怀里的小毛球,此时也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不由将小脑袋从他衣襟内拔 出,尾巴尖警觉的晃动着。
秋宸之想起黑猫方才略有些虚弱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抬首又把它警惕的小脑袋摁下去,安抚道:“无碍,你且休息。”
黑猫闻言仰头望着他,碧绿的眼瞳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就在一人一猫说话间,身后的脚步声已是越来越近,频率也是越来越急促,几乎要贴到秋宸之的后背上来。
此地距城内最出名的医馆不过半条街的距离,秋宸之本想着初来此地,不欲多惹是非,可是身后跟踪之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差劲的跟踪技术,想让他装没发现都做不到!
在他身后,一直找不到机会搭话的锦衣公子,见秋宸之终于停了下来,顿时心中一喜,他急忙连追几步,整理了下衣冠,伸手就想去拍秋宸之的肩头。
突然之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紧,待他再次反应过来时,自己已是仰面摔倒在地,那名清俊出尘的青年正扼住他的咽喉,冷冷的看着他。
锦衣公子自身修为也是极为出众,从没料到自己竟会被一招撂倒,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面前之人清冷的眉眼,一时间只是惊愕的盯着一招压制他的青年,怔怔出神。
秋宸之却只觉得面前这个s_ao包青年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