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阁守门的侍卫。被你一剑刺穿了肩胛骨,伤口太大,感染化脓,昨天下午死了。元子攸,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点本事!”
“一个侍卫而已。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惹我生气,死不足惜!”
“……元子攸,你才是一个很残忍的人。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没有!”
“我刚刚就告诉你了。”尔朱荣叹了口气,眉宇间隐约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元钊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你要是喜欢小孩子我就去给你招些嫔妃来,自己生去,以后少给我……元子攸!你干什么?!”
这一声叫得堪称惨烈。门外的陈德重被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手按上门板却又放了下来——将军有过吩咐,这浴室没他的允许谁都不得入内。
门的另一头,元子攸正不顾尔朱荣的怒喝,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池子里走。
刚跳进去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怕水会突然变深,走了两步之后才发觉这池子是中间浅,四周下凹,最深的地方也应该不会超过胸部。至于水温,也是冷热适中,舒服得很。
“你,你快给我滚出去!”尔朱荣见状,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他这人平日里最爱干净,浴池也是用一次刷洗一次,容不得有半点污迹。然而眼前这人自说自话,连鞋都不脱就这么直接跳了进来。
紧盯着那一层层被水浸透浮上水面的衣物,他仿佛已经看见池水在慢慢泛黑,尘土和皮屑——没准还有油渣,正随着荡起的波纹争先恐后地朝自己涌过来。后退半步贴上身后的池壁,他默默地想:这澡算是白洗了。
这边元子攸丝毫没有注意到尔朱荣y-in沉的脸色。慢悠悠地趟了过去,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两人先前的话题上:“到此为止?你一个杀人犯,凭什么叫我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