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这个新闻就被新鲜事冲淡了。
不久前,前往旧区调查的oa保护协会高层谢守与楚区长达成一致,在旧区政府内作为外派人员开始常驻。
他及时将旧区oa保护协会,不少人表示自己想要“回家”。
新旧两区常年以来的消息屏障,终于一朝被打破。
不多时,有匿名人士出资建立了通讯网,积压如山的信件终于有了宣泄口,往返于新旧两区的信箱。
旧区民众的智能机也不再仅限于内部联系,区政府建立了新频段,新区与旧区的人开始重新对话。
这一切的事态发展与政府建立旧区的初衷相悖。
然而,即使少部分极端分子表示不满,可在oa保护协会力挺的前提下,总统居然也一言不发,s_ao乱不多时就自动消弭了。
相比新区人的杞人忧天,旧区完全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势头。
数周后,作为领导人的楚悕在处理完必要文件后,终于能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喘口气,寻到些许闲暇时光。
暧昧不清的这段时间,梁亦辞始终没告知楚悕他在哪里落脚。
楚悕也不愿意表现出多在意对方,就以处理文件为由强迫自己不多想,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日常交流仅限于极具仪式感的互道晚安。
不,连晚安都称不上。
大多数时候,都是其中一个人在半夜发送“睡了”,另一人隔四十分钟左右恢复“好的”,疏离得就好像在谈公务。
这天,楚悕翘着腿瘫在办公室沙发上,慢吞吞给左麟传输授权文件。进度条极度缓慢,他想搜点动物视频来看,结果不小心戳开了加星号的对话框。
左麟百无聊赖凑过来,刚巧瞧见了那些硬邦邦的公式化对话。
他脸色奇怪地望着楚悕,问:“你们真在谈恋爱吗?”
“……不清楚。”楚悕很快将页面关闭,沉默少时,扭头询问,“怎么才算真正在一起?”
“至少得有告白和确认关系的仪式吧。”左麟想了想,压低嗓音说,“你们有吗?”
“如果你是指‘我喜欢你,要不要在一起’之类的对话。”楚悕屈指顶向下巴,指骨在细白皮肤压出微弱的红印,说,“那答案是否认的。”
左麟听楚悕口吻不太在意,抿唇顿了顿,又问:“他什么都没承诺,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楚悕深色瞳孔颤了颤,没说话。
他挽起袖口,捞起放凉的茶,反手轻按茶几下的按钮。里间的扫地机器人接受到讯号,冲出来时歪歪扭扭滑出蛇形,中途还差点撞倒立式衣架。
历经千辛万苦,它终于在楚悕脚下转起了圈,像一只“吱吱”叫的小鼠。
作为被新区淘汰的廉价机器人,它的触感不太好,可楚悕依旧伸长手臂,俯身碰了下它冷冰冰的金属外壳。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闪烁
过一个画面。
似乎曾经的家里拥有一个更像宠物的扫地机器人,智商不高,却很讨喜。
由于这个原因,他忍不住对待小动物似的抚摸机器人一阵,才轻轻倒掉凉茶,给左麟换了杯新的。
左麟有些心不在焉,接过茶下意识一饮而尽,结果很快就被烫了舌头。
楚悕被他的呛咳声惊醒,好笑地赶紧又递去一杯凉水,左麟仰起脖子喝下,总算没再伸着舌头“呼呼”扇风。
“我仔细分析过,他并没有花大功夫来欺骗感情的必要。”楚悕用手背拍了拍,将扫地机器人赶回里间充电,解释道,“政府的态度你也知晓,即使梁亦辞真被遣返,总统也不会真正怪罪他,顶多弄个不痛不痒的惩罚作秀。”
“……可他逃跑前就来找过你。”左麟忍不住说,“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逃脱惩罚。”
“那时候我发/情了。”楚悕声音很低,显然不想多说此事。
“你相信吗?”左麟皱眉说,“他真会那么巧地刚好路过?”
楚悕没吱声。
“那你说,”须臾后,楚悕转过脑袋,递给左麟一张卫生纸让他擦去唇上的茶渍。
他动动嘴唇,十指虚扣在一块儿,很认真地询问:“他可能是为了什么?”
左麟的猜测比楚悕所想的更多更宽泛。
其中之一,是楚悕年纪轻,长相不差,后颈干净,又有着其它oa所不具备的地位与韧性。
ala,然而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却又令他们渴望征服所有难以得到手的oa。
征服欲和爱的前期表现很相像,可所求结果截然不同。
梁亦辞多情了这么多年,无缘无故突然转性的可能性近乎于零。唯一解释就是,曾经的楚悕地位平平,并不能得到梁教授的青睐——而现在地位变更了。
楚悕是一区之长,梁亦辞是戴上脚环被流放的平凡人,自然想从楚悕身上寻找到魅力有增无减的佐证。
而另一种可能,是他无意中得知,那位身居高位的alpha先生有多在意楚悕。
所以他想先从楚悕下手,以助于未来寻求同那位alpha庇护。
左麟嗓子眼发紧,就咽下一口唾沫,这般想道。
虽说那位先生行踪不定,也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对楚悕的关心也全经由左麟的手——可左麟在乎他,不由自主就会担心他被谁利用。
左麟内心百感交织。作为朋友,他想要多劝楚悕几句,可他转念又想起alpha先生屡屡无视他的喜悦,字里行间全是对楚悕的关怀,临到嗓子眼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酸涩上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