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万不可能?
颜元探入他的口袋将其余两张残缺的纸张摸出来摆在桌上,这第三张却和前面两张拼不到一块,“豁口对不上,这中间明显还漏了张什么别的。”
正在这时,抽屉里忽然传来轻微吱嘎吱嘎的声响。紧贴木头躺着的音乐盒拉条自行转动,舞女却由于阻挡无法转动,挣扎着一遍遍左右摇晃,不停“咚咚”撞击着薄薄的木板。
这毫无征兆的响动让颜元一惊,下意识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沈桉容迅速将音乐盒捞出摆平在桌面上,黑裙舞女没了阻碍迫不及待地自转,从音筒里传来的乐声似是无法控制自身的转动速度,时快时慢。与其说是在奏乐,不如说是在传递噪音。
两人屏息盯紧了八音盒,专心凝神倾听,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贝多芬的献给爱丽斯。这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光是从旋律上来听还是挺好分辨,怪就怪在它中间穿c-h-a了不少喘音,似是录制时有人紧贴在一旁。这种喘息声随着旋律加速而越来越大,接近尾声时已经几乎盖过了原有的音乐,压抑的嘶吼震耳发聩,两分四十四秒,乐声响至终点。舞女胸前“咔”裂开了缝,瓷里藏着一枚黑曜石的胸针。
沈桉容将胸针取出握在手里,暂时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连带着那三张纸片一块儿塞进了口袋里。颜元耳边似是还回荡着方才响起的痛吟,“那是男人的声音……是昨晚死掉的玩家?”
沈桉容想了想,“或者正是少了的那个角色呢?”
“你是说男主人?”
“嗯,你觉得呢?”
颜元对比了一下,瞬间作答,“我选后者。”
两人又简单翻了翻其他地方,做完一切不忘将一切复原,沈桉容顺手从首饰盒里拐了几颗弹珠大不起眼的夜明珠后便离开了。
姜裁见玻璃门外映出两人身影,赶忙迎他们进来,“怎么样?”
“有收获,还不少。”沈桉容简洁明了概括了一下,“公馆里男主人失踪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颜元问他们,“有谁来过这里吗?”
几人齐齐摇头,“没有人来过。”
话音刚落,玻璃被敲了三声。着装干练的管家推开门,“抱歉打扰了,请问您几位是在等小姐们吗?”
“哦,哦,”姜裁结结巴巴地回答他,“对,对。”
“小姐们和您同伴在三楼的棋牌室里,几位可以上楼去找她们。”
“好,谢谢。”颜元礼貌点头,话题一带,“夫人今天身体好些了吗?昨晚没见她下来用餐。”
管家笑了笑,“夫人今日身体不错,晚餐时会出席,谢谢您的关心。”
两边客套说了一番话,几人也没有继续停留的意思,便顺着楼梯上了三楼。还好颜元两人出来的快,要是速度再慢一些就会被抓个正着。卜文虹与她们似乎相处的不错,隔着棋牌室的门都能听见门内传来的欢笑声。荀丝祺实在看不下小猫钓鱼的幼稚玩法,亲自上阵教了三人斗地主,现在正玩到兴头上。
“你们来啦。”卜文虹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刚刚还说起你们,一块儿玩会儿?”
“你们打,我们去旁边打会儿麻将。”颜元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出头。他和沈桉容在房间里呆了也就四十分钟,距离晚上见到女主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说起麻将,他就想到在黑潭村里那场刺激的游戏。打还是不会打,干脆当场把牌当积木堆,脑子里整理着这几天下来获得的杂乱线索。不是他们浪费时间,而是这个副本时间线被拉的太长。下午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去一趟江博他们提到的山洞,顶多只能绕着公馆周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