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带薪培训是件好事,我想,就算有什么难以承受的附加条件,我也要争取去成。我咬了咬牙,问道:“什么条件?”
苏姐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捧到了她的胸口,双目微闭,停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将我的手放下,重新搁她大腿上,悠悠地道:“做我的情人吧,我会好好地待你的!”
我的身体像触了电似的,一阵剧烈的收缩抽搐。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从她的手里抽了回来,悬在半空,找不到搁的地方。
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意识被这个意外的附加条件击打成了一团混沌,混乱得再也理不清了。
现在要我清晰地思考已经不可能了,我作了好几次深呼吸,极力想镇定,可是,除了心头的狂跳外,我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除了眼前乱晃着的苏姐的脸,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片空白,脑子里剩下的还是一片空白……
“小萧,我不逼你,你可以好好想想,这个事,——你要不愿意就算了。真的!”苏姐嘴翕合着说。在我眼里,她突然变得陌生了,陌生得我都不敢认了;可是一晃间,却又变得十分的熟悉,连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我眼前展现,还有那幽兰的香味,也直朝我的鼻端逼近。
“小萧,你答应了我,我会把城南的盲人保健按摩院送给你,并由你组建按摩培训部,另外,我会送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一辈子用的了。”苏姐的嘴继续翕合着,“而且,我会给你极大的自由,你只需在周末和我在一起,用你的臂弯给我做枕头,把你的胸膛借我靠靠,我太需要了,你就答应了我吧!”
苏姐说着,就将她的头靠了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手也在我胸口抚摩着。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却不知道抓着干什么,只是这么抓着,呆呆地,一动不动。
苏姐靠着我,静静地等我的反应。
我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唾液,觉得口干得厉害,我说:“苏姐,我想喝口水——”
“我给你倒,可是你抓着人家的手,我怎么去倒啊?”苏姐一副小女人娇弱的样子道。
我正要松手,可是见了她那副娇弱模样,心里竟然一阵狂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把拉过她来,紧紧地搂住了,我的焦渴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嘴。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当两张嘴贴在了一起时,我的脑子里突然什么都有了:家,妻子,岳母,许朵,皓洁,钱,按摩院,培训部,宽大的席梦思,迷人的幽兰香……
苏姐的吻疯狂而热烈,动作幅度也非常大,她甚至骑到了我的身上,紧紧地抱着我的头,狂乱地吻着我的唇,我的脸,甚至我的耳朵,我露在衣服外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她吻过了,她便把手伸向了我的怀里。因为穿着厚厚的毛衣,她的手伸不进去,便只好退出来,轻轻地,却又带着娇喘地对我说:“上楼去,快!”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只剩下点头的那根筋了。我站起来,她却将双手一伸,抱住了我的肩膀道:“抱我上去嘛!”
我于是把她抱了起来,心急火燎地往楼上去。到了卧室门外,她用钥匙开了门,我抱着她进去,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回身关了门。
卧室里温度比客厅高了很多,很有暮春撩人的燠热。苏姐从床上爬起来,脱了外套,顺手就扔在了地毯上。我摘下手机,放进衣服内袋里,怕一会疯狂把手机弄坏。然后也脱了上衣,正待找地方放,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没注意自己是不是关了手机,但听和弦声,确实是我的手机在唱。我心想,谁打来的呀,真会选择时间。等我摸出来看时,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歉意,忙接过来听。
“小萧吗?小萧——”妈妈在电话那边喊,声音透出怪异的激动。
“妈,是我!我是萧可!”我听出异样,心便不由得提了起来。
“小萧——”妈妈声音哽咽了,原来她在哭!
“妈,你别哭,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啊,慢慢说,我马上过来,我马上!”我一听妈妈哭泣,就敏感到事情不好。
我看见苏姐站了起来,愣怔地看着我,穿衣服出门去了。我没心思去管她,静静地等妈妈的回话。
妈妈却只是哭,哪里说得出话来,电话里,我还听见许朵和爸爸的哭叫的声音,他们一个喊“姐姐”,一个喊“晴儿”,都是泣不成声的。我知道可能事情不好了,再听不得妈妈的哭声,啪地关了手机,穿上上衣,便夺门而出。
下楼来到客厅,见苏姐正站在客厅里,幽怨地看着我,酸酸地道:“小萧,我已经通知小文了,他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过来。”
我上去拥抱了她一下:“苏姐,对不起,晴儿一定出事了,我必须赶回去!请你原谅,原谅!”
她挣脱我的拥抱,淡淡地道:“你没对不起我,你去吧!”
我正要再给她道歉,电话又响了,我估计是妈妈哭过了,又给我打来的。我迫切地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连忙接来听。
“妈,你说,什么事?”我急火火地道。
“小萧,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晴儿,晴儿——”妈妈显然是太激动了,说到这里,她又哽咽了。
我这里都急死了,连忙问:“妈,到底是什么事呀?”
“小萧,晴儿醒过来了!”妈妈这句话终于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