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没有谁敢,景澈为了流清毁婚约,劫天牢,征战数年,后又为他中毒昏迷,谁都知道景澈是动了真情,甚至为了此情可毁天灭地。
若是他知道了,流清不在了会怎样?
没有人敢想象。
景澈威逼利诱过很多人,却无人敢透露半个字,仿佛都约定好了一般,告诉他,他被妖族的雪衣偷袭重伤,被神赦所救,所以才会失去记忆。
y-in暗潮s-hi的天牢,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原本被人遗忘的人,却再次被景澈记了起来,太子,溟胤!
自己的杀母仇人。
他知道自己将他关在牢里,生不如死。
也许,他能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后者见到景澈的时候,刚刚受完了刑,已是满身的鲜血,脸色因为莲花钉寸寸入骨,疼的煞白。
一见景澈进来立刻不顾疼痛的奋力扯动锁链,声音沙哑尖利的宛如夜枭,听见耳中如同破了的锣,一般难听,“放、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此时此刻,什么尊严,形象早已经被溟胤踩在了脚底,一心只想离开这如炼狱更恐怖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景澈神情冷淡的盯着他。
他的话语平静,听在溟胤耳中却仿佛给他判了死刑,知道他完全没有一丝放过自己的意思,面色涨红化为了怨毒,“你还想怎样?不愿意放了我那就杀了我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这些日子的惩罚还不够吗?”
“不够!”景澈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知道为何对于溟胤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仿佛要让他尝遍世间的一切痛苦,自己才能稍微的解恨。
“哈哈哈——”溟胤大笑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你够狠啊,景澈,为了流清连弑兄都做的出来,一个弑母一个弑兄真是天生一对啊,天!生!一!对!”他虽在笑,那笑中却满是讥讽之意。
“你说什么?”
溟胤忽觉得颈子一疼,被一股大力钳制住,仿佛要将自己的脖子捏断般,眼中映入了景澈陡然森寒下来的眼睛。
此刻的溟胤知道景澈并不会放过他,死命的咳嗽几声,不要命的道,“我说你和流清是天生一对,你们乱l,u,n会被雷劈的,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流清——!!
两个字恍如大鼓击打在自己的耳边,让景澈心跳都漏了一拍。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为什么只是听见这个名字都仿佛疼的不能呼吸。
他是谁?
仿佛在一瞬间抓住了什么,景澈松开手,脑中被这两个字冲击的混乱成一片,忽然发出了一声哀嚎。
溟胤摔倒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痛苦的景澈。
景澈死死的按住头,额头上的银白色光印闪现出来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流清……流清……
他的口中不断的喃喃的叫着这名字,每叫一声,脑中的疼痛便深一分,而那银色的光印便浅一分。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茫茫的白雾,一道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景澈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到那道身影,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下一刻,便在溟胤惊骇的目光中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