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比上回检查得详细一些,医生开口就问:“以前有没有什么病史?”
木枕溪:“……”
又是这个问题,肖瑾要是恢复记忆了她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肖瑾说:“似乎在十年前生过一场重病。”
医生就说:“这个只能检查出来实质性的病变,而你的大脑,成片显示没有任何问题,头疼的话可能是脑神经的问题,极有可能与十年前生的那场重病有关,落下了病根。当时是生的什么病?”
肖瑾说:“时间太久了,我不知道。”
医生把片子和报告单都递过来:“可以去问问知道的人,否则我们这边不好下判断。不过既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就应该往好的方向想。”接下来的话和上回那个医生大同小异。
这次又是徒劳无功。
出了医院,木枕溪用征询意见的语气问肖瑾:“需不需要再去更加权威的医院检查?去趟首都?”
肖瑾说:“不用了,没什么大碍,而且这两天也没疼过。”
肖瑾发现,她的头疼好像和她情绪有一点微妙的关联,不能说完全相关,但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容易犯,其他时候就还好,没有什么规律。
木枕溪开车途中接了个电话,肖瑾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哪个朋友出了事,进医院了,得去看看。
木枕溪将肖瑾放在小区门口,说她有点事情,得出去一趟。
木枕溪从后视镜里看着肖瑾的身影越来越小,终于在车子转过一个拐角后消失不见了。
肖瑾一个人回了家,开了电视剧心不在焉地看。木枕溪的态度她已经再清楚不过了,相较于想方设法挽回对方的心,在逐渐拼凑出事实真相的此刻,她更倾向于尽早恢复记忆,或者能够找到更多线索。
她是怎么失忆的,她记得很清楚,那次车祸的记忆她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她和木枕溪在一家餐厅,木枕溪想赶紧结了账走,态度很冷漠,肖瑾拉着她不让走,后来她去开车,送木枕溪回家的时候不小心被货车撞了。
餐厅?
那家餐厅叫什么名字来着?
肖瑾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调取着那次的记忆,好像是一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还有她停车的那条路……
肖瑾猛地睁开眼睛,提了包和钥匙,离开了家。
半小时后。
肖瑾站在一家装潢j-i,ng致的西餐厅门口,仰头看了看,一进门衣冠楚楚的侍者便迎了上来,彬彬有礼道:“您好,请问有提前预约吗?”
肖瑾看向前台,是一张很陌生的脸,但周围的摆设和她记忆里的一样,就是这家。
手机里还有当时她发给木枕溪的消息。
肖瑾:“没有,现在订可以吗?云中阁这个包间还有吗?”
侍者:“有的,请跟我来。”
肖瑾礼貌地打断了侍者过于周到的服务,一个人坐在了包间的座位上,记忆如同潮水涌来。
-你是唐三藏?
-好久不见。
-鹅肝酱、鱼子酱还是焗蜗牛?
-鹅肝。
-海鲜浓汤还是奶油松茸汤?
-奶油。
-甜虾沙拉还是水果沙拉?
-水果。
-这次回国是一时兴起还是?
-定居,我在这里找了个工作。
-挺好的。
-你还是这样养尊处优吗?
-什么?
-别人不给你盛,你就不喝了?
肖瑾闭着眼,唇边浮起一抹极浅淡的笑。
-吃完饭,有空一起去看电影吗?陆饮冰的新电影《破雪》上映了,你不是喜欢她吗?
-你觉得你我之间,是可以一起看电影的关系吗?
-或许可以。
-我觉得不可以。这顿我请你,失陪了。
-放手。
-我送你回家。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