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残阳如血,橘红的光透过层层云霞,照入屋内,迷闪的剑影在血红的残辉下,闪耀著诡异的红。
莫河狼狈地矮下头,避过差点要削掉袋的一剑,心里透亮:这青袍赘子对他的剑法──不,是对宁罗的剑法清清楚楚,若再继续下去,这条x_i,ng命只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无论这赘子是什麽人,若是为了这麽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死在他剑下,莫河非常确定自己会死不瞑目。
莫河果断地弃剑化拳,浑圆的拳意,以慢打快,後发制人,绵绵不断,太极圆转,一瞬间弄得青袍赘子手忙脚乱,很快的,青袍赘子就被莫河的太极拳逼得仅能自保,毫无还手之力。
莫河划开一个云手,缓下拳脚,徐徐开口:“这位前辈,你与家父的恩怨,在下不好评说。本来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了算帐,闯庄杀人,滥伤无辜,在下是容不得你。但是事关家父与你的恩怨,在下就网开一面,请你马上带你的人离开,在下不再追究。”
“哈哈哈哈──容不得我?哈哈哈哈,莫河,你可知,是我容不得你!”
青袍赘子不管不顾,抛开防御,拼命地攻向莫河,莫河心头也有气,手下就不再容情,划了一个圆弧,转出一个云手,运足十成的功力,缓缓拍出一掌,灵活圆融,击中青袍赘子的右肩,隐约“喀嚓”声响,青袍赘子的肩骨已碎。
青袍赘子重重摔落地上,一缕鲜血自唇角缓缓留下。
“前辈,你现在带人离开,还来得及。”
“你做梦!我今天一定要你死!”
青袍赘子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六寸长的竹筒,筒口有一根引线,他冷冷一笑,猛得拉开引线,“轰隆”一声,火光冲天,浓烟漫漫,滚滚上升!
烟云团团,残阳如血,傍晚的风有些急,火势仗风,愈烧愈炽,一瞬间,整间大厅已完全弥漫在火光之中。火蛇迅速窜上横梁,再由横梁迅速蔓延开来,偏厅、议事厅、会客厅、暖阁等等全数遭到火神的垂爱,熊熊燃烧起来。
从远处看,清泉山庄的中庭大火连绵,浓浓厚黑,随风飘荡,乌黑的烟灰随风漫卷,在风中诉说著这场大火的突然与惨烈。
赶了一天一夜路的韩暮枫,远远看到清泉山庄的熊熊火光,心头猛得一紧,扑通扑通地狂跳,他急切地狠挥马鞭,催马疾蹄,更加急切地赶路。
跟随在他身後的暗卫们也快马加鞭地跟上。
小三看著前头的宝蓝色的身影,心头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韩暮枫已经放弃了莫河,那麽对於韩暮枫的统一大业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韩暮枫却仍然对莫河痴迷不悔,让他夹在对韩暮枫尽忠,以及对统一天的事业尽义中左右为难。
他昨天傍晚时分将“知秋堂”对这次韩暮枫在北耀国遇刺的调查情况呈上,厚厚的一叠资料,清楚地叙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事实。
其实刺杀的幕後主使人宁罗的青梅竹马南宫飞。南宫飞在成年之前已失身於宁罗,当年宁罗并没有负起责任,南宫飞对宁罗爱恨多年,却一直暗中追随左右,所以在宁罗被驱逐出境後,也跟著来到了北耀国。三年前,宁罗假借继承人之说,收莫河为义子。南宫飞一直认为宁罗是世上最优秀的人,所他详尽地调查莫河,看他有没有资格成为宁罗的义子,却不想在调查莫河的时候,发现莫河竟是宁罗的私生子……他无法接受,就开始布局暗杀莫河。之前,他暗中布局,借莫河的政敌之手暗杀莫河,都给莫河一一化解。
“啪”的一声,韩暮枫将资料重重地抛在桌上,冷冷笑道:“南宫飞想借莫河的政敌之手除掉他,均未果後,碰巧遇到我与夏修竹来访,就想以我们为饵?好狠毒的人!他是深切地知道莫河的责任心重於一切,如果我或者夏修竹真的遇刺而亡,莫河为了避免两国烽烟,必然会向梁奕请求承担一切责任,从而达到借梁奕之手杀死莫河的目的!好计谋!可惜,在我与夏修竹这两个诱饵中,他竟然选中了我……小三,莫河呢?”
“主子……”小三有些迟疑:“你不是已经放弃了莫河了吗?”
“谁说我放弃了?”
“今天早上,你不是抽开了手了吗?”
“混帐!我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这就叫放弃吗?”韩暮枫把四先生以死换来的信函给了莫河,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的背叛,而莫河的态度也非常坚决,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面对,就抽开手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三看了看韩暮枫冷冰冰的眸光,咽了咽口水:“莫公子也许也是……”这麽想的……
话没说完就给韩暮枫打断了:“他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今早往容城的方向去了,估计是前往清泉山庄。”
“备马!”
“是。”
韩暮枫很快就赶到清泉山庄的大门,鲜豔的血已经凝结成暗红,浓烟不停地滚出大门,呛得韩暮枫咽喉有些痛。
他正要踏入大门时,一只已被烧得不成形的手慢慢攀出门槛,韩暮枫快步扶起受伤的人,见不是莫河,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莫河呢?”
“少少……主在……里面……”
“他有没有受伤?”
“不不不……知道……火药……炸炸炸……”受伤的人一口气喘不过来,晕了过去。
韩暮枫放下他,抬起脚步就要往里走,小三看著熊熊的火光,惊骇窜到韩暮枫的面前:“主子,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