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还挺可人的。
郁恪皱眉,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半晌放下手,有些沮丧,道:“哪个离?”
“回陛下,是梨园春秋的梨。”
郁恪漫不经心:“哪里人?”
“回陛下,苏杭。”
郁恪一愣,久远之前拿到的消息涌上心头。
楚棠的母亲好像就是苏杭人,闺名里似乎也有个“梨”字。
想到楚棠或许是因为这个才对别人和颜悦色的,他心里一软,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国师在宴上有和你说什么吗?”
小梨恭敬道:“是,国师大人说奴婢和他母亲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郁恪肩膀松了下来,虽然还有些警惕,但到底不再如临大敌,道:“那国师是觉着与你有缘了。”
小梨道:“奴婢惶恐。”
郁恪笑道:“既然是缘分,你去领了赏银再回去罢。”
小梨道:“回陛下,国师大人已经赏了奴婢不少了。”
听到说楚棠赏了别人东西,郁恪都奇怪自己竟然没有生气,眨眨眼,道:“国师赏了你什么?”
只是他还没放松多久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启禀皇上,楚国师送的人过来了。”
郁恪一边拍拍小梨的肩让她起来,一边心说楚棠为什么会送人给他,道:“进来。”
门打开了,几个人低头走进来,穿着轻薄的纱衣,都是白色的。
小梨只觉得肩上的手突然使了劲,疼得她脸色一白。
一瞬间,郁恪有些茫然,轻声问道:“是国师派来的?”
宫侍立于门前,讨好地笑道:“回陛下,是的。”
郁恪顿时脑袋气血上涌,不过不是色的,是气的。
第50章 我骗了你
郁恪说不清那刻自己的心情, 脑袋仿佛一片空白, 又仿佛划过很多很多念头。
他仍不死心,又问了一次:“这些人是国师派来的?”
宫侍看他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回、回陛下, 确实是……是楚国师的人,是国师和杨大人一并送来的。奴才不敢有半点虚瞒!”
郁恪猛地回身,一脚狠狠踢在床榻上,坚硬的梨花木发出“嘭”的声音, 然后塌了, 帷幔掉了一地。
“啊——!”小梨惊叫一声, 跪地捂住了脑袋, “陛下息怒!”
郁恪捏着拳头, 青筋暴突,脑侧是, 心也是, 突突跳得厉害,似乎要冲出来抓住楚棠,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咬牙切齿道:“国师在哪?”
“在……在长杨宫。”
----
一炷香前, 长杨宫。
中央一个j-i,ng巧的鎏金莲花火炉暖融融地发着热,檀香淡淡, 楚棠半卧在软榻上看书, 袖子里透出一串纯黑的小圆佛珠。
“启禀国师, 长使派人来问, 国师是否需要人伺候?”许忆抱拳问道。
楚棠一边轻轻摇着扇子,一边摇头道:“不用,以后都回绝就好。”
许忆低头:“是。”
退出去前,他看了看楚棠微红的脸颊,道:“可要属下将暖炉拿出去?”
楚棠道:“嗯。”
许忆让人搬了暖炉出去,又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了一点儿。
已经月上中天了,但是乌云密布的,牢牢遮住了月亮,黑沉沉的,半点儿亮光都没有,似有暴风雨来临。
许忆半开了窗,用木头支着,悄悄退了出去。
凉风吹进,消散了热气。
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空气里有股潮s-hi的闷热。
楚棠刚沐浴完,松松地穿了件外袍,长发微s-hi,水雾氤氲,莹润的肌肤沁出薄薄的汗来,分外白皙。
安静了没多久,又有人在门外道:“启禀国师,杨大人求见。”
楚棠坐起身,放下扇子和书,系好外袍,淡声道:“进来。”
杨大人就是那个今天在宴席上说“海棠应恨我来迟”的人。
他弯着腰进来了,拱手道:“拜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