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想起什么,将一直筒袜褪下,上面有一块很大的伤疤,“这是当时被圣水泼到留下的伤疤。”
“一个道貌岸然的教徒,在攻击我后,动了肮脏的心思,是公爵阁下出现救了我。”
“那时候的他才十四岁,就已经拥有无人企及的强大的力量,除了我,他还救了很多人,凭一己之力将教皇赶出栖息地,还将溃散的血族重新集结在一起。”
“血族和人类不同,谁是强者,谁就是律法,没有人敢忤逆他,我们也甘愿为他效忠。”
李鱼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然后呢。”
女仆笑了下,“教皇无法将血族消灭,便提出了和平共处的协议,只是谁也没想到,一份带有妥协以为的协议,会延续至今。”
她说着,眼神暗淡下来。
李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想靠卑劣手段逆袭的万年老二。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二楼的某个阳台,米月正站在那儿,冲他笑。
哦豁,看来事情谈完了。
据他判断,两人应该就他的后半生问题,达成了协议,完成了交接。
李鱼马不停蹄跑上去,在半路,被一只手拦下来。
手的主人神色憔悴,脖子上有一条延伸出来的,无法愈合的伤痕,应该是被沾有圣水的鞭子鞭笞过。
李鱼没有说话,戒备的盯着来人。
艾尔绕着青年走了一圈,停下,“我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先生。”
语气生硬,满是不甘,即便事后知道他是被人催眠,李鱼也不想接受这种道歉。
艾尔嗤笑,随即冷下脸警告,“你要是敢对公爵阁下有任何不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李鱼哦了一声,“这话,我同样也送你给你。”
艾尔愣了下,没有当真,只觉得青年是仗着受宠,狐假虎威。
前方,应寒从楼梯上下来,目光触及两人,神色骤然森冷,将李鱼拉至身后。
“伤好了?”
“是的阁下。”
“同样的错误,若是再犯第二次,你知道后果。”
“是。”艾尔低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公爵做事向来严明,但也仁慈,他会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但若是再犯,遭受的将是烈火残酷的焚烧。
他抬头看向离开的两人,高贵的公爵温和、亲切,即便嘴角抿着,眼里依旧带着笑意。
女仆端着剩下的下午茶到他身后,叹了口气说,“艾尔先生,您不该轻视他。”
艾尔收回视线,“人类的脆弱,公爵比我更清楚,我实在无法苟同他的选择。”
女仆笑着摇头,“我知道您的担忧,您应该相信公爵,他绝不会像他父亲那样软弱。”
应寒的故事并没有讲完。
他没有告诉青年,富商在确定儿子彻底成了血族,拥有自保能力后,便带着爱人一走了之,再没有回来过。
知道这个结局的人不少,有人看笑话,有人唏嘘。
没有人理解,明明可以靠着儿子青云直上的富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为什么拥有漫长的生命,却非要执着于,与人类短暂的爱情呢。
——
从目标和女仆但谈话中,李鱼了解到了始祖血脉的强大,基本猜到了尼克做人体试验的原因。
那个罪恶的源头,是想把自己塑造成另一个始祖。
“我猜对了么?”李鱼胳膊撑在书桌上,认真道,“杰克和其他试验体内的活性细胞,都出自尼克,对么?”
应寒十指交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妄想复制始祖对同类的血脉压制。”李鱼声音清澈,转身窝进沙发,“他认为,只要让其他人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他就能控制他们,就能拥有一支由人类变异而来的军队。”
说着疑惑的啧了一声,“杰克身上的谜解开了,那玛丽呢,她为什么会死?”
“尼克需要血,真正的,最新鲜的人血。” 应寒走来,俯身将青年笼罩在怀中。
“人血能让血族强大,但当时的尼克,对血族和人类的协议仍有忌惮,所以他选择用粗暴虐杀方式来隐藏自己,将人类的颈部开出一个洞,把血放出来……”
李鱼想起了玛丽干瘪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把腿蜷缩在沙发上,提出疑惑,“可我们第一次发现玛丽的时候,她的尸体还好好的。”
“没来的及下手。”应寒把人捞入怀中,舔了舔青年细白的皮肤,张嘴叼住。
酥酥麻麻的感觉,开始蔓延,爬满全身。
李鱼偏头配合几瞬后,觉得有点疼,他能感觉到,男人的牙齿变得尖锐。
心脏被一只手握住,提到半空。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