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保温球，漂亮的保温球散发着干净澄澈的光芒，薇儿法好像是匆匆赶来，金色的眼瞳看着夏鱼，白皙的脸蛋微微染着几分淡红。

夏鱼缓了一会儿：“……你……怎么过来了？”

其实薇儿法也不是故意过来的，只是左思右想，坐立不安，又怕夏鱼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会出现什么意外，最后坐不住，还是亲自过来了。

却没想到，一来到这里，就听见小姑娘说的话。

薇儿法往窗户外面看：“你……你让我来的。”

夏鱼：“……？？？”

夏鱼：“……什么？”

薇儿法补充说：“我不仅能过来……我还可以和你结婚。”

夏鱼：“……………………”

差不多就行了，别蹬鼻子上脸了喂！！

*

大海的味道还是那样腥咸。

夏鱼和薇儿法两个人窝在海滩上，柔软的沙子堆在一边，最上面放了枚海螺。

薇儿法的声音，在海风中很淡很低，“很久以前的时候，流浪区没有猫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的。”

夏鱼捡起了一个小螃蟹，小螃蟹拼命的挥舞着自己的小钳子，想要夹住点什么，夏鱼觉得好玩，拿起来玩。

“那时候禁海令还很严。”薇儿法说，“谁接近，都会受罚。”

夏鱼心中骤然一动，小螃蟹的求生欲让它膨胀起了蟹胆，咔嚓一钳夹住了夏鱼白嫩的手指。

下一刻它已经连钳带蟹都飞向了深蓝的海洋。

薇儿法拿起夏鱼的手，心疼的问，“没事吧？”

手猝然被握住，薇儿法的手总是温热，夏鱼的脸微微一红，“……没事。”

想到了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些过去，又难免为她觉得心疼。

薇儿法低头，“我给你吹吹。”

夏鱼：“我不……”

看着低头给自己吹手指的女人，夏鱼想要拒绝的话，悄然咽下了，只是白嫩的脸颊上，飞上了两片红霞。

薇儿法没有放下夏鱼的手，吹完之后，轻轻握住了。

夏鱼歪头看这个薇儿法。

从别人的口中，这个人总是高冷骄矜的，甚至是疯狂暴戾，独断专行的。

可是夏鱼……

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那个样子。

她好像，稍微有点傲娇，有点别扭，但骨子里，就流淌着温柔。

“……有时候会觉得很错乱。”夏鱼说，“别人眼中的你，和我眼中的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薇儿法：“哪里不一样。”

“很多人说你不好。”夏鱼歪头说，“他们说你独断专行，朝令夕改，而且生性残暴不仁慈……”

薇儿法：“……”

薇儿法哂了一声，语调淡淡的，“她们没错。”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薇儿法说，“对我抱有期待的人，最后都会失望。”

明明好像是剖心般的陈述，却总能听出来一点难过，她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期待的话……最后也会失望的。”

——然后离开。

薇儿法没看她，看向辽阔的大海，偶尔有几只海鸥掠过海面，水天一色中留下自己的剪影。

女人的侧影显得冷淡又高傲。

夏鱼抽了抽自己的手。

……抽不动。

……什么啊，嘴巴上说什么【你要对我失望了】，身体却意外的诚实呢。

夏鱼说：“哦……”

夏鱼撇了撇小嘴巴，“你捏的太紧了，我手疼。”

薇儿法：“……”

夏鱼：“我要是不喜欢你，你攥再紧，也留不住我的。”

薇儿法：“……”

“当然，同理。”夏鱼像是有点无奈的歪了歪头，被攥紧的指尖，轻轻抠了抠她的掌心，眼睛里光芒浅浅，“我要是喜欢你。”

“你就是坏到了骨子里，就是全世界都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