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的10分钟,程桉在琢磨宁果微的策略,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宁果微被挫折感击败了。
再然后,程桉释然,她开始享受这场安静。
她感谢杜恒的诚心诚意和机智得体,客户对程桉的信任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这是她真正打赢的第一场战斗。她重拾信心。或许确实值得坚持战斗下去。
战斗这个词对程桉来说很陌生。这个是刚才宁果微用到的词汇。但是,她程桉要跟谁战斗?是跟宁果微还是跟普里默战斗?
童鸣飞最近有点神秘,她已经两次拒绝宁果微去她的住处。这是从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童鸣飞不仅推拒了见面,而且跟宁果微发了脾气,这更意外了。
童鸣飞说很忙,说要去开会。
宁果微对于被拒不太高兴,也不好说什么,便笑着问,“哟,要开会啦?”她没有恶意,却语带讥讽,因为觉得童鸣飞的理由找得牵强。
童鸣飞就发火了,“我开会很可笑吗?只有你们成功人士才要开会。你眼中我就不配有正经事做吧?”
宁果微被呛得莫名其妙。便不说话了,好不容易忍住才没有马上挂掉电话。
然后,僵持了一会,童鸣飞先软了下来,“对不起果微,我是真的很忙,我在跟画廊讨论个人画展的事情。”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宁果微冷冷地回答,然后挂掉了电话。
童鸣飞很不安,一次又一次打电话过来,说时间可以安排,都被宁果微拒绝了。她失去了兴致,更重要的是,她不太信任童鸣飞了。她认为童鸣飞有事瞒着她。
事情回到8年前,童鸣飞还在普里默做小职员的时候。
那个时候,童鸣飞青涩、胆小、害羞,依然常常闯祸。
再一次闯祸是公司羽毛球娱乐赛上,她和宁果微临时配对双打,结果她把宁果微给绊倒了。
宁果微雪上加霜,还没有好彻底的脚踝再一次扭伤。
童鸣飞无论如何要求把宁果微送回家,而且急得当众就流出了眼泪。弄得宁果微很无奈。
真正要算,这次事件便是她们俩关系的起点。
童鸣飞把宁果微送回家,起初是给肿成馒头一般的脚踝冰敷。宁果微被冰得嗷嗷叫,一个劲地推开童鸣飞手中的冰袋。宁果微对于冰冻的忍受力比疼痛更差。更何况冰冷叠加在疼痛上,实在难以忍受。
这是童鸣飞第一次目睹宁果微的脆弱。
医生建议宁果微少走动,多卧床,适当按摩。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童鸣飞坚持去照料宁果微。
关于按摩,她们两人你来我往地推拒了好久。
宁果微不让别人碰自己的脚。在那个沐足业极为兴旺的时期,宁果微也从来不去。她更加不会让一个年轻女孩给自己的脚做按摩,她会受不了这种刺激。
宁果微拒绝诱惑,却终究被诱惑。
那个周末的午后,宁果微睡着了。她在某种异样的感觉中清醒过来时,发现童鸣飞正在她肿胀的脚踝上作画。
“嗨,你在干嘛?”宁果微想缩起自己的腿,脚却被童鸣飞一把握住。
“别动,我马上就画好了。你看,很漂亮啊。”童鸣飞在宁果微面前作画变得越来越自信了。
宁果微低头看,必须承认是非常美。童鸣飞在宁果微的脚踝处画了一朵蒲公英,。童鸣飞依然选用咖啡色颜料来作画。画面设计很巧妙,借着脚踝骨的微微突起画了一朵风中摇曳的蒲公英,一些浅淡咖啡色的飞絮向上飘散开去。
宁果微似乎感觉到了微风吹拂而过,她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努力调匀呼吸,静静地看童鸣飞继续作画,享受画笔在脚上留下的轻柔撩拨。没有风动,却有心动。
心动之时,就是疏远的开始。
第13章
13.
宁果微疏远童鸣飞了。她不再让童鸣飞去家里,不再允许童鸣飞给自己冲咖啡,甚至都很少跟童鸣飞说话了。
童鸣飞想了很久都不得要领。直到某一天,她做每年一度的公司关于歧视诚信等培训的时候,看到性s_ao扰的部分,她忽然明白了宁果微在躲避什么。
童鸣飞一下子变得很冲动,她要辞职,她必须离开普里默。离开了普里默,她才能靠近宁果微。
她崇拜这个叫little的女人,更是心里喜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像宁果微这样。那些曾经的男朋友什么的,现在看来不值一提。
童鸣飞因为自作主张地辞职,又被妈妈骂得狗血淋头。她再欠下妈妈一笔感情债。
童鸣飞正式离职前,宁果微请她吃了饭,送她一套昂贵的画具,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宁果微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童鸣飞会喝西北风。那份笃定让童鸣飞安心,于是越发觉得自己画的真好啊。
童鸣飞的咖啡画、人体彩绘都颇有特色。她开始卖画,给人设计纹身图案,做c-h-a画,做视频,联系厂家推广产品。。。。。总之什么都做。虽然收入微薄,总还是可以赚钱的。
更重要的是,童鸣飞干的很带劲,心里快活。她不再是一个渺小的职员,不再是普里默的一枚小土豆,她是艺术家,她有表达自己的天地,她快要有资格站在宁果微面前了。
童鸣飞找到了奋斗的动力。她终于攒够钱,给自己租下一个兼做画室的简陋宽敞的房子,然后鼓起勇气忐忑地邀请了宁果微。
她怕宁果微拒绝。
然而,宁果微来了。
童鸣飞开心极